正在極限爭鋒的不死天凰的安瀾,同時身軀巨顫,彷彿墜入了無盡冰淵,看著突然出現的張天,臉上露出無比驚駭欲絕的表情。
“葬天帝!”
“葬……葬天帝?”
兩人發出驚呼,動作都不由停了下來,甚至氣血都停止流動。
哪怕她們都是山海至尊級別的人物,
哪怕張天現在氣勢不揚,
僅僅就是與他相對而立,亦令這兩名九界最強者感到排山倒海般的可怕壓力。
張天穿著一身白衣,像是隨意漫步至此,閒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
他隨意看著這處安瀾帝族棲息的異域,
無數荒古巨城林立,散發著古老蒼茫的氣息。
生活在此處的異族,不止有安瀾帝族,異域之內,生機勃勃。
安瀾的神色煌煌不安,不知張天到底有何目的。
她曾無數次立誓要斬殺葬天帝,斬殺這個毀滅原始帝域,讓安瀾帝族失去家園的天庭之主。
但真正對面張天時,她才驀地發現,自己要復仇的物件,可怕到了何等地步。
僅僅就是那麼隨意一站,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就讓她連出手的勇氣都無法升起。
她一向自詡的勇武,無所畏懼,在這個男人面前,統統煙消雲散。
甚至這個男人在不懷好意的打量她的家園,她也只能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般靜靜候著,等待男人的發落。
安瀾非常討厭這種感覺,甚至認為自己一生也不會有這樣的時刻,但現在卻真實存在。
她曾一度瞧不起遠祖,認為那個被歌頌的不朽之王徒有其名,是一個只能在葬天帝面前拼死拖延半刻時間的弱者。
但這一刻她才發現,遠祖的實力有多麼強大,敢在這樣的葬天帝面前出手,敢在這樣的葬天帝面前拼命,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哪怕她證道準仙帝,留名帝痕碑以後,也未必能做到。
不死天凰驚恐到了極點,千萬年前的大戰場面在她腦海裡回顧,讓她全身顫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絕對不能招惹葬天帝,絕對不能!
“葬天帝,這裡是異族巢穴,安瀾帝族死灰復燃,決不能放任自流,我……我這是在斬草除根!”不死天凰慌亂的解釋。
安瀾眼神一凝,緊抿著唇角不說話。
她是很懼怕葬天帝,甚至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說出求饒的話,死也不行!
張天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憂,他目光平靜的瞥著安瀾和不死天凰,良久之後終於開口。
“你們兩個,今天只有一個能活。”
張天的話音平平淡淡,卻令在場兩名山海至尊同時變色。
不死天凰瞪著眼睛道:“葬天帝,她可是異族仙王,你想要袒護異族嗎?”
張天的眼神陡然一冷,說道:“你沒有資格質疑本帝。”
“是……”不死天凰知道說錯了話,立刻垂下頭顱。
安瀾有些憋屈,這種被人當做鬥獸一般觀看,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