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轟隆”一聲霹靂巨響,圍攻的數人被雷聲震住,竟然同時混身驚顫,攻勢也緩住一瞬。
一團熾白雷光乍現,伴隨著肆意竄騰的灼炎烈焰,雷火蔓延而下,竟然覆蓋有十餘丈方圓的範圍。
飛擊而來的法器道術,全數被雷火擊中,法器震飛,法術湮滅,漫天攻勢居然被陳平放出掌心雷秘術全數擊潰。
那名短衫精悍男子正揮動長鞭,朝著壬癸陰流盾遮擋不住的空處甩劈,冷不防暴雷轟擊,一道雷光被鞭梢引來,熾雷延鞭而下,瞬間便傳到他的身上。
饒是他反應極快,急忙撒開長鞭,仍有一道雷光沿著長鞭傳來,隔空擊到手上,又傳遞全身,將他身上剛剛冒起的護體靈光擊得稀碎,緊接著烈焰燃起,將他身上衣物盡數點燃。
男子雖驚未亂,一邊猛催法力護體,驅離附身雷火,一邊急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枚淡藍冰晶。
猛力握碎後只見一道白色寒霧從碎晶之中升起,向他身上疾卷,所到之處烈焰熄滅,只剩縷縷輕煙冒起。
好在他反應及時,雖然模樣有些狼狽,但是未被正面擊中,傷勢輕微。
陳平一擊得手,哪裡能給對方重整陣腳的機會,雙手屈指疾彈,十餘枚雷光焰球疾閃破空,毫無準頭的向圍攻的眾人擊去。
連番施展法術,陳平只覺體內法力瞬間空了一截,他也不看火彈術的戰果如何,一把拉過於心兒,向外圈疾遁而走。
精壯漢子撲熄身上火焰,正見到十餘枚雷火光球破空亂擊,後方五人慌忙躲避。
他目光驟寒,心中殺機大盛,御起遁術便銜尾追去,追擊之時想要收起長鞭,這才驚覺有些驅使不暢。
定睛細看後才發現鞭身表面遍佈雷噬火灼的痕跡,隱隱還有焦融跡象,竟在剛才那道雷擊之下受損不小。當下目光更寒,殺機再盛。
陳平和於心兒再次破開重圍遁走,回頭見原先追擊的那五人落在遠處,而那個用長鞭的精壯漢子正疾速追來,速度雖比旁人快上不少,但是仍然比他們的遁速為慢。
“這些人窮追不捨,怎麼如此難纏。”陳平掌心處疼痛漸重,額頭些微見汗。
於心兒轉過目光,憂心忡忡的說道:“我們打傷他們兩人,這回可把他們大大得罪啦。”
陳平無暇取藥治療左手的傷勢,只得小心靠在腹前,道:“他們根本不聽我們解釋,上來便要作勢擒拿,行事未免也太霸道。”
“你的手腫得好厲害,疼麼?”於心兒見他姿勢有異,這才看見他的左手竟然腫成這般模樣。
“先前疼得緊,現在好了些。”陳平說話間回頭看了一眼,驚道:“又有人來了!”
於心兒回頭看去,果然見到那個使長鞭精壯男子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名鬚髮灰白的老者,兩人並肩齊飛,緊追而來。
陳平和於心兒見對方人數眾多,竟然不停有人加入追擊,如何不知道是惹上了大勢力。只得對視苦笑,猛將法力提起,遁速再快數分,緊貼著起伏群山,疾速遁走。
後方緊追不放的兩人見陳平和於心兒的遁速竟然又再加快,心中是又驚又怒。
精壯漢子全力飛遁之餘,取出玉符急速傳訊,竟然又再喚人截擊。
“阮業,這兩人來什麼來路,居然將你傷成這副模樣!”老者見精壯漢子衣衫焦黑,鬚髮枯卷,滿臉氣急敗壞的神色,模樣狼狽已極,忍不住的側目連連。
“我也不知,荀舵主在望江樓和人商議秘事,被這兩人在旁偷聽,隨後一路追截至此。”阮業滿腹心火無處發洩,忍耐著恨聲道。
老者眉頭皺起,道:“這兩人飛遁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傍身法器似是不少,似乎不是尋常修士。”
“哼!包老哥已經來了,有那幾只撲天雕在,量這兩人插翅難飛!等到擒住之後再慢慢盤問。”阮業語調憤恨,心中盤算著如此炮製前方兩個可惡傢伙。
話音剛落,一聲鷹唳忽起,啼鳴嘹亮,驚空遏雲,一聲未落,又有數聲同樣的鷹唳穿雲響起。
阮業和老者互視一眼,同時喜道:“來了!”
陳平和於心兒聽到數聲巨禽的高亢鳴叫從後方遠遠傳來,叫聲來得古怪,不似尋常禽鳥鳴叫,一齊扭頭回望。
只見朦朧夜色中,幾個黑影撲下雲層,竟是幾隻巨大禽鳥,即使是遠遠看去,仍覺得體型極大。
數只巨禽翅膀疾扇,直朝這邊飛來,速度快若疾風。
最前方的一個巨禽背上,居然坐得有人。
兩人見這幾隻巨禽速度飛快,直如風馳電掣一般,轉眼間便接近了使長鞭的精壯男子和後來的那個白髮老者,只怕再過盞茶功夫,便要追上。
“那是什麼!”於心兒遠遠看見那幾只巨禽尖啄利爪、振翅高飛的駭人模樣,不禁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