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嘆道:“凡人有善惡之分,沒想到修道之士,也有如此窮兇極惡之徒。”
陳平沉聲道:“為達已欲,干犯天和。縱使心機費盡,也躲不過天刑罰罪,終歸無用爾。”
陸衍和方遠聽不懂陳平話中之意,只得點頭應附。
於心兒看出陳平情緒有些不對,臉上現出一絲擔憂神色。陳平側頭看見,衝她微微一笑,示意無礙。
“對了,剛才我們敲門之時,被開門的那個小夥誤認為是什麼蒙面大盜,這又是何故?”陳平不願再聊此事,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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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面上現出古怪神色:“那小廝有眼無珠,衝撞了於姑娘,還引起偌大誤會,方才已被我訓斥過了,還請於姑娘海涵一二。”
於心兒微微斜了陳平一眼,柔聲道:“無防,也是貴府失寧,令他戒心較重罷了。”
陸衍再次歉然一笑,又道:“月前不知從何處流竄來一名盜賊,很是在此地犯了不少大案,鎮中被盜的商鋪富宅不知其數,我和方遠合開的衍遠商號也有不少店面被此盜光顧,損失非小。
後來本地官府與碼頭上的幫派聯手圍捕,不料仍是被其突圍逃脫,因為當時見到此人用白布蒙面,這才有了蒙面大盜一說。
之後我便請來武勇護院,一來巡邏店面,二來也好保全一家老小安寧,便是那李揚一眾。
沒想到這些人行事魯莽,不居禮節,倒比那蒙面大盜還要禍害。”說話間竟是不豫的瞪了方遠一眼。
方遠面露難堪,只是嘿嘿一笑,受了一記白眼。看來李楊一夥即使不是他介紹而來,也是干係不小。
陸衍輕哼一聲,轉向陳平和於心兒時瞬間又換上笑臉,道:“兩位都是神仙中人,未敢讓家人前來叨擾,不過今晚設有家宴,陳兄和於姑娘可否屈尊以降,也好讓犬子一家好生拜謝兩位恩情。
憐兒一直著要見於姑娘哩,好不容易才哄得睡了,醒來後若見不到於姑娘,只怕又要吵鬧不休。”
陳平不欲在此久留,正要開口拒絕,卻見於心兒面露笑意,神情有些欣悅,心想:“心兒和陸憐兒一見如故,甚是投緣,若就此離去,未免太過倉促,不如讓她們多些時間相聚。”
他思慮已定,這才點頭道:“盛情難卻,那就叨擾陸兄了。”
說完特地看了下於心兒的表情,見她果然欣喜,自己也是一樂。
陸衍喜道:“如此真是好極!好極!兩位在此寬坐,我去安排些個。方遠,你在此陪著兩位恩公。”說完急急出門去了。
“他向來是沉穩性子,倒是從未見過如此匆忙。”方遠哈哈一笑,調侃道。
於心兒想到又能見陸憐兒,心中喜樂無限,一時間高興便介面聊道:“兩位情份非同一般,可是自小相識?”
方遠為二人續上熱茶,道:“我與他乃是同村發小,自小一起長大,從穿開襠褲時便認得了。”
隨後將那些童年趣事一一說起。他口才便給,言語生動,性格又極灑脫,在陳平和於心兒言行自由,毫不遮攔,聽得兩人津津有味,大感有趣。
三人言談投機,盡說些鄉村野事,不知覺間已近日暮。
“陸衍將那炮仗的引線捻得長長的,從茅坑裡一直引到外面,等鐵蛋如廁時點燃,只聽‘轟’一聲響,炸得鐵蛋滿身都是,後來陸衍被他爹打得半月下不了床。”方遠呷了口茶,直說得是眉飛色舞。
陳平和於心兒自小離家修行,哪曾聽過如此荒誕無稽之事,驚異好笑之餘,居然對這些鄉野童趣,起了些許嚮往之情。
“三位在說什麼好笑事情,竟笑得如此大聲?”門外腳步聲響,卻是陸衍回返。
“方兄說起你們童年趣事,甚是有趣,因爾忘形大笑。”陳平見陸衍額頭見汗,知他定是前後操辦,心中大領其情。
陸衍知道方遠定是把那些頑劣醜事拿來說道,老臉不禁一紅,責怪方遠道:“陳平和於姑娘都是方外之士,你怎好說這些俗事擾人清聽。”
方遠撫著大腹,不以為意道:“神仙也要吃喝拉撒嘛,哪來俗雅之分。”
陸衍最知他性格,搖頭不理,轉向陳平和於心兒道:“陳兄、於姑娘,晚宴已備好,兩位請入席吧。”
“客隨主便,陸兄先請。”
陳平應道,心中卻在想:“沒有俗雅之分……話雖糙了些,卻也不無道理。”
陸府佔地不小,眾人穿過幾重院落,一路上盡是奇石異草,小橋流水,水中錦魚成群,一派秀麗園林景象。
便是陳平和於心兒慣見奇景異境,見此豪宅大院的氣派,也不禁暗暗點頭。
不一會來到一處湖邊,只見一座亭臺淩水而建,直入湖心,其上人影穿梭,似是排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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