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大概一輩子都進不了乙班，楊清歌到底知不知道進乙班的難度啊？”
“她年紀小，心高氣傲也正常，其實方師兄這樣做也是為她好，趁早認清現實，別真以為進了縣學就了不起了。”
方霆好不容易才壓住笑聲，他輕咳兩聲，憋笑道：“要是你能把我從乙班擠出來，除了請客，我還會寫一封自嘲詩，怎麼樣？”
這是篤定她考不進乙班了。
清歌點點頭，“好。”
說完，清歌還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轉身離開，只是離開前看向方霆的眼神有絲不屑。
人怎麼可以這麼蠢呢？
明明不知道她實力究竟如何，卻還不斷加大賭注。
真蠢啊。
大概是縣學夫子們也想要知道這場賭注的最終結果，旬考的成績在第二天就出來了。
所有學子都站在庭院裡，等梁夫子宣佈此次成績，或者說，宣佈楊清歌的失敗。
沒錯，所有人都預設楊清歌這次輸定了。
不少人都交換著看熱鬧的眼神，或者憐惜地看向清歌，這個新人真是腦子被驢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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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子看了眼手中的名單，面上仍然沒有什麼神色變化。
“本次旬考，甲班名次無變化。乙班……”
似乎是故意的，梁夫子說到這裡有意停頓了下，眾人無論之前好奇與否，此時的好奇心都被吊起來了。
到底怎麼樣啊，乙班的人選不會出現變化了吧？
方霆也被梁夫子的停頓弄得有些心神不穩，不會的，他肯定還會在乙班，考試前他可是請了甲班秀才輔導他，答題的時候也很順暢。
說不定……說不定他這次的名次還會上升呢。
越想越有可能，方霆得意地瞥了眼一旁的清歌，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傳播楊清歌的自嘲詩。
清歌卻似乎察覺不到周圍複雜的目光，只是對著林志遠、趙靈和周震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擔心。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下一刻，就聽梁夫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乙班人選有變，原19名變為20名，原20名下旬去丙班讀書。”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沒想到乙班的人選竟然真的有變化！
作為“原20名”的方霆同樣不可置信，怎麼會，他怎麼會掉出乙班？
他上前兩步，捏緊拳頭，聲音顫抖道：“現在的19名是誰？”
只要不是楊清歌，只要不是楊清歌，他就沒輸！
梁夫子平靜的眼神掃過他，冷漠宣佈道：“丙班楊清歌，升入乙班就讀。”
轟——
這一句話彷彿重錘砸在所有人的心頭，大家全都呆若木雞，怎麼可能，楊清歌她，她居然真的考進了乙班，還把方霆擠了出去？
不是說她從鎮上來的嗎？不是說她沒有家學、沒有名師嗎？
難道，這就是天才？
清歌看著面色發白，搖搖欲墜的方霆，露出一抹微笑，雙手抱拳，真誠道：“方少爺，勞您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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