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藍到達諸葛皇宮時,天已經黑了。
他停落在屋簷之上,面無表情的掃過整個皇宮。
上一次爬上皇宮屋簷是和炎羽、初洛一起飲酒吃肉。
明明只是離開一段時間,重新來到這裡,卻又覺得無比陌生。
他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皇宮各處掛上了白色的綢緞,數量極多,密密麻麻的彷彿雪花一般。按理說新皇登基,就算祭祀先皇也不該如此。
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敖藍心中一閃而過,他此時已然無心去想這些。這些又關他什麼事,這都不是他能管的起的。
“敖藍公子?”
忽然一個喚聲從涼亭裡頭傳了出來。
敖藍瞥了過去,便見身穿金黃色帝袍的諸葛炎琪一臉驚訝的朝他揮著手。
敖藍頓了頓,抱著諸葛炎羽飛躍過去,停在了涼亭裡。
“皇上,這……”
幾個內侍並不認識敖藍,皆護在諸葛炎琪跟前,被他命令退下。他本來只是來這裡散散心,沒想到居然能遇到敖藍。
“真的是你,炎羽…他…他怎麼了?炎羽怎麼了?”
諸葛炎琪見到真的是敖藍,十分高興,再看他懷裡抱著的是諸葛炎羽,又有些驚訝,諸葛炎羽還是雙眼緊閉的。
“炎羽他……”敖藍欲言又止,一度啞言。他要怎麼說,他要怎麼對炎羽的親人說他已經死了。
“炎羽!”諸葛炎琪猛的跑過來碰觸諸葛炎羽的手臂,手臂是溫熱的,身體也並沒有僵化等症狀,諸葛炎琪這才鬆了一口氣。“敖藍,炎羽他是不是生病了?”
似乎沒事只是睡醒了。但他在這裡叫了他這麼久,他都沒有反應,可能是生了什麼病吧,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敖藍甚至不敢去看諸葛炎琪,他除了抱歉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他帶著諸葛炎羽離開的時候,還讓諸葛炎琪放心。
可是如今,炎羽再也醒不來了。以後,再也沒辦法再醒了。
“你說什麼對不起呢?你不是把他帶回來了嗎?來人,快把御醫全部叫過來,我們帶羽弟回三皇子殿。”諸葛炎琪俯下身想將諸葛炎羽從敖藍懷裡抱過來,口中還在碎碎念著。
“諸葛炎琪!炎羽他……他不需要御醫,他過世了。”
敖藍護住諸葛炎羽的屍體,不讓諸葛炎琪搶去。
諸葛炎琪死死的抓緊諸葛炎羽的手臂,沉默了好久,才抬起頭看著敖藍,有些試探的問道,“他的身體還是熱的,他還有救的吧?”
敖藍看諸葛炎琪眼眶泛紅,嘴唇也在止不住抖,心裡有些不忍。
“我用了定顏珠,儲存了他的身體。他其實已經去世兩天了,我沒有辦法,我救不了他,我只能把他帶回來。”
敖藍垂下眼眸。他儘可能快地趕回來,可是再怎麼快,炎羽都不會有感覺。反而是他的親人會更早一天難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