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招的時候,陳劍南的精神高度緊繃。
如今敵人已逃,他的壓力一鬆,識海立即紊亂,瘋病發作,身體抽搐起來,唧唧怪笑。
陳劍南誓殺侮辱殷素素的陰陽雙邪,無奈瘋病發作,如今他東南西北都還分不清哩,哪裡會追敵。
陳劍南立在東江的上空,笑了很久,很久。
父親瘋笑了多久,陳浩宇就哭了多久,他哭得很傷心很難過,哭得很無助。
陳劍南終於漸漸的停止了長笑,無神的眼眸子茫然四望。
陳浩宇停止了哭泣,他在抽噎著,看著父親無神的眸子,等著父親好轉過來。
每次父親發瘋,沒多久就會好轉過來,所以他在等待。
“阿彌陀佛。”一聲內力渾厚,悲天憫人的佛號聲從北岸的上空遠遠傳來。
就在佛號聲傳來的方向,一個身穿灰僧衣光頭身影飄然而至。
和尚樣貌約摸四十來歲,他的身高九尺,身體非常魁梧,穿著打滿補丁的灰色土布僧衣。
他的頭上有九個戒疤,左手託著紅金缽盂,腰間插著比手臂略長的短棒。
和尚在他的三丈前停了下來,面沉如水的打量了一下陳劍南。
眼看陳劍南臉色木然,眼神沒有焦距,和尚立即肅容,右掌豎在胸前,悲天憫人的嘆息了一聲。
“阿彌陀佛,劍南施主,沒想到你是真的瘋了。”
陳劍南目光茫然的打量著粗鼻子高顴骨大耳朵小眼睛,比他高出兩個頭的大和尚,他感覺和尚的這張臉很熟。
“你是誰?”陳劍南的聲音帶著奇怪的抖音,充滿了疑惑。
“劍南施主,貧僧是靈音寺了智和尚,你把貧僧都給忘了,不知靈音寺你還有印象沒有?”
了智和尚的聲音低沉而和緩,給人一種老實忠厚的感覺。
“靈音寺,禿驢的靈音寺,追捕素素的靈音寺。”陳劍南目光呆滯,喃喃自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劍南施主,我佛崇尚眾生平等,反對濫殺無辜,螞蟻都不忍踩死一隻。”
“殷素素是血神教的逆教妖人,我靈音寺與正道諸門派聯手追緝是真。殺人,我們是不贊成的。”
“素素死了!”陳劍南的聲音帶著哭一般的腔調,眼目中有著一抹深深的悲苦之情。
“劍南施主,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紅金缽盂懸停在旁邊,了智雙手合十,話語中充滿了同情。
“禿驢,素素她沒有死!”陳劍南怒吼一聲,看向和尚的眼神滿是怒火和殺氣。
過了一陣子,陳劍南彷彿洩了氣的皮球,身上的怒火也全沒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了智,素素她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告訴我,哪裡可以讓她醒來。”
了智悲天憫人的嘆了一口氣,沉沉說道:“施主執念太深了,只怕會墮入魔道。”
“我們修道中人,無論是釋、道、儒、法、巫,修正道走的都是法自然之道,逆轉生死是逆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