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說完,大飛怔怔的眯起眼睛,緩聲重複一遍:
“邪門?”
小凱把手搭在大飛肩膀,瞟了一眼門外斜角方向的水上房低聲道:
“記得上次喝酒我跟你說過這茬呀,你忘啦?”
大飛一臉迷惘,撇了撇嘴道:“咳,那次我喝丟了一隻鞋,都左耳進右耳出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快當著我舅的面再說一遍!”
交通隊的小凱一臉嫌棄,沉吟半晌,哈了口氣,抬起胳膊指橋頭方向道:
“那裡出過命案呢!”
大飛意味深長的向那邊瞥了一眼。
“命案.....其實我挺好奇,橋不是過河用的麼,為啥中間要蓋棟房子?這不算違建嗎?還有人住?”
小凱搖搖頭。
“這水上房比縣城歲數都大,要是較起真兒,那應該是縣城違建了!”
見大飛“呸”了一聲,小凱趕緊解釋:
“是這麼回事兒,你也看見了,這房子蓋在橋中間,只有橋頭前後兩個門,想要過河,最近的是從房子裡穿過去,要不就得從公路上繞老大一圈繞過去,這房子來歷不明的,跟鬼屋一樣瘮人,其實平時沒人敢亂穿。不過兩年前還真就有個膽大的,喝多了酒......”
小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緊張兮兮的用手擋著嘴,壓低聲音繼續說:
“結果人沒出來,死在屋子裡了!”
“怎麼死的?”我問。
“不知道,還是橋頭商戶聞見裡頭傳來的臭味實在受不了報的警,大夏天,人都爛了!”
大飛神經兮兮的瞄了我一眼,問小凱:
“就這事兒?”
小凱倒吸一口涼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沉吟半晌說道:
“還有件更嚇人的事兒,一個外地來打工的姑娘,不知道情況,大半夜圖省事,就從橋上的水上房穿行,出來人就瘋了,天天二半夜坐在橋頭髮糖!”
“發糖?”大飛聞言眼珠子一瞪。
那理髮店老闆搶著說道:“對對,這我可親眼見過,那女的二十多歲,經常大半夜的披頭散髮坐在橋頭上,見著有路過的人就去遞糖,沒人敢接啊!”
講到最後幾個字,這位小老闆的嗓音已經略帶顫抖,看樣子的他印象深刻,現在說起來,竟然還有後怕!
說完這些,小凱又鄭重其事的接道:
“更嚇人的還在後頭呢,沒過幾天,水上房又傳出來惡臭,你猜怎麼著,那屋子裡發現姑娘屍體了!人其實早就死了!!”
這話來的猝不及防,驚得大家都為之一愣,互相觀望。
半晌,大飛一臉驚恐的盯著店老闆問:
“這咋回事兒,那你看見發糖的人.....”
“早死了!”
小凱脫口而出,嚇的大飛臉色煞白!!
“所以我攔著你們別亂闖,你們找的那卡車師傅進了水上房,現在有沒有命還兩說呢,要進去抓人,等天亮也不遲!”
照他們這麼講,卡車師傅開車經過這裡突然停車就顯得更加詭異了。
我跟大飛做不了決定,扭頭去看胡八道意思。
胡八道背起手來,站在玻璃門前晃了兩步,沉思片刻後低聲說:
“反正人跑不掉,咱們就先不進去,把兩邊橋頭堵住,天亮再說吧!”
胡八道做古董生意,常年跟陪葬品打交道,和燕老三一樣,他們這號常走江湖的人,都是對神鬼有所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