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開啟殯儀車後門的時候,我這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卡車師傅表情凝重,拽著我潛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砰”的一聲,門終於被拽開,車廂內雖然很黑,但是憑藉大院的些許燈光,還是可以看出個大概:
車廂門口並排擺放著兩幅擔架,但擔架上空蕩蕩,只有兩條被掀到一邊的遮屍布,擔架上的屍體卻沒了!!
那卡車師傅嚇的目瞪口呆,指著車廂內啞著嗓子喊:
“媽呀,人呢?車裡老頭老太太呢?”
不等他說完,大姐輕蔑的回頭瞟了我倆一眼,極其得意的問:
“人呢?屍體呢?”說著,大姐還上手懟了我一下。“倆屍體呢,不是你抬上去的嗎?”
我難以置信的走近車廂,也顧不上害怕,伸頭往裡仔細檢查了一遍,這車廂空間很大,裡面還裝有花圈,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但任我怎麼找,也著實不見了那老頭老太!!
想起之前這殯儀車司機的話,我後背一陣涼風就吹了起來,這兩口子明明被我們落在後面,是不可能先回家再來到這裡的,怎麼就沒了?
卡車師傅已經完全沒了跟大姐吵鬧的精力,對她的冷嘲熱諷沒有絲毫反應,只是看了我一眼,呆呆的說:
“老弟,屍體呢?”
我在舟山經歷過中了毒的“殭屍人”他們雖然身體長鱗,相貌極其恐怖,但那也並不是真正的殭屍!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只有少數人見過的異類物種並不奇怪,但鬼神這檔迷信事情,是不存在根據的!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
“屍體肯定不會自己跑了,那兩口子神神叨叨的,我估計是揹著人把二老轉移房間了也說不定。”
卡車師傅腦門上早已經汗如豆大,點頭道:
“有道理啊,那兩口子假孝順,大半夜跪公路磕頭都能幹出來,這事兒也真差不厘!”
我倆達成了一致猜測,大姐卻不幹了,掐起腰罵道:
“我說你倆能不能別總給自己加戲,說這車裡躺著屍體,就差沒發誓了,結果啥東西沒有,現在又往人家房間裡扯,咋的,下一步,是讓我帶你們去查房唄?”
卡車師傅剛要點頭,大姐提高聲調又罵:
“別瞎扯淡了,不就是打賭輸了想賴賬嘛,都挺大的爺們,往死人身上扯什麼呢?”
卡車師傅一臉委屈,但還是豪爽的掏出錢包抽出兩百塊地給她:
“妹子,兩間房錢你收好,車裡沒屍體,確實是我沒想到,但是我絕對沒撒謊,我敢保證,那老頭老太屍體現在肯定放那小兩口一屋呢!”
“去去去,哪涼快哪待著去!”大姐拽過紅張不願多說,推上車門搖頭尾巴晃的往回走了。
卡車師傅憋屈的氣不打一處來,往地上“呸”了一口罵道:
“這他媽的,絕對的,這兩口子絕對把死人拉屋裡一起住了,這兩層小樓房間多著呢,也不知道他們住哪間,你說後半夜這覺怎麼睡,多瘮人吶!這要是讓我那發高燒的朋友知道,還不直接嚇背氣了!”
出來的時間有點久了,怕胡八道擔心,我把退燒藥遞給他往樓門口走。
“這事兒嚴格說也不歸咱們管,這大姐不信也沒辦法,忍一宿吧,給你同事把藥吃了,退燒了就儘快趕路!”
卡車師傅無奈的嘆口氣。
“這事兒鬧的,讓這女的好頓罵不算,還搭200塊錢,憋氣!”
卡車師傅憤憤不平,跟我走進大廳後,壓抑的拐回自己房間去了。
走廊裡正好迎見了大飛,說是胡八道擔心我叫他出來看看情況,所有人都擠在房間裡,木秦雖然稍稍退燒,但仍未甦醒。
我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胡八道扶了把金邊眼鏡,低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