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烏鴉剛才吃了不少虧,身上已經掛彩,真是沒想到這傻小子還挺講義氣,我挖好了坑,小心翼翼的把鏢盒放在裡面埋好,擦了把汗說道:
“光咱倆回去沒什麼用?得報警!”說著,我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周烏鴉倚靠在樹幹上休息,待我打完電話,倆個人蹲坐在路邊抽菸傻等,他問我埋盒子幹啥,我也沒心情給他解釋,滿腦子都在想警察什麼時候出警,畢竟現在每耽擱一分鐘,胡八道他們就會更加危險。
想到那獨眼龍有槍,我望了眼蹲在我身邊的周烏鴉,勸道:
“兄弟你聽我說,那幫人都是違法犯罪的亡命徒,今天這事兒小不了了,一會警察就來了,你不用陪我,先回去吧。”
周烏鴉看樣子好像不會抽菸,用大拇指和食指掐著菸蒂,哆哆嗦嗦的抿了一口,隨即嗆的連聲咳嗽,待半天緩過來,他揮手說道:
“你就別管我了,我周烏鴉今天是不會走的,我收了你們的錢,就得安全的把你們送出去。”
他這樣子頗為滑稽,我想奪煙不讓他抽了,他卻靈活的往後一躲。我無奈的冷笑道:
“給你的錢是送我們過湖的酬勞,現在已經安全過來了,沒你的責任了。”
周烏鴉又裝摸做樣的抽了一口,眯起眼睛吐了口煙霧。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在賓館你們幾次三番提醒我老闆是壞人,我也不相信,鬧成這樣,我有責任!”
其實他這話說的不假,獨眼剛領人上樓的時候我正藏的好好地,要不是他傻了吧唧嚎了一嗓子叫我出來,也不至於後來打的這麼慘烈。
這小子不僅嘴上沒個把門的,還倔的像頭驢,我苦笑一聲搖搖頭:“你到底叫啥名字,周烏鴉不是你外號嗎,怎麼你自己還這麼叫呢?”
談及此處,周烏鴉猛勁吸了一口,把眼淚都嗆出來了。
“咳咳咳....呼....周烏鴉就是我名字,連我爸媽都這麼叫我,下生起那名字,都沒人記得了。”
這話聽得挺心酸的,不瞭解的時候,覺得他還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掃把星,但經歷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真心覺得他其實為人不錯。
我嘆了口氣,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周烏鴉擦了一把眼淚,接著說:
“大家都說我是掃把星,是烏鴉嘴,平時村裡出了什麼壞事兒都往我身上賴,但平心而論,我從來就沒說過誰壞話!”
我聞言點頭應和他,周烏鴉鬱悶的抖了抖菸灰,又說:
“我知道村裡人都看不上我,所以我自覺地搬到另一邊住,為了跟大家搞好關係,我很努力的關心他們,比如我說,張伯,快下雨了,別出門了..鄭叔叔,你在梯子上小心點別掉下來,結果他們不聽我勸,下雨挨澆了,從梯子上掉下來了,就開始埋怨我,咳..我去哪說理去?”
周烏鴉在村中沒有朋友,姑且藉著“煙勁兒”跟我說了幾句心裡話。
我想起了因為他耽誤的行程,苦笑一聲搖搖頭,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兄弟,我說句公道話,其實...你這嘴有時候還真挺靈的,但我相信你,你人特別好,無論說什麼都不是有意的!”
周烏鴉又大口吸了兩下,把菸蒂一撇,一聲不吭的蹲了半天,沙啞著嗓子問我:
“你們每個脖子上套個挺大的盒子,到底是幹啥的?還要人不,我不想在村裡待了,我跟你們幹,給口吃的就行。”
我既不想撒謊騙他,也不想生硬的拒絕,笑著回道:
“咳,簡單說吧,我們其實就是送快遞的,長途快遞。”我回頭往後指了指剛才被我埋下鏢盒的位置。
“不是不歡迎讓你加入,說實話,我們幹這行也不是自願的,這一路上天險災害,猛獸毒蟲,天天如履薄冰十分危險,就為了躲仇人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