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魂王之軀,刺穿了魂聖的一炮,是整整跨了兩個大境界的必殺一劍!可按常理來說,就算山之巨像再破規格,熔山爐的全力一擊再翻四倍,也絕不可能在破壞煌羽鷲的魂力護盾後,還能幹淨利落地刺穿那尊魂聖強度的武魂真身——魂力的差距實在過於明顯了。
換言之,星嵐能達成這一切,還有其他人的暗中努力:那就是王德發的“賭神”。正如他們計劃的那樣,王德發剛才一共用了兩次“強運”,這兩次“強運”都用來增幅“倀鬼之口”了,一次是給星嵐增強運勢,讓“倀鬼之口”能搖出她急需的增幅;而後一次,就是給自己增強運勢,又搖了一次“倀鬼之口”。
“賭神”的“強運”並非沒有上限,王德發身為“賭神”魂師,實際上隱秘地負擔著使用“強運”後的負運勢,他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反噬邊界,並利用這一點,讓自己的最後一次“強運”變成了大黴運,“倀鬼之口”裡出現了三連全中的減益效果:
防禦削弱、防禦削弱、防禦削弱。
下一刻,“倀鬼之口”的惡鬼眼窩就射出了一抹冷光,可這抹冷光的盡頭並非中了大黴運的王德發,而是天上被原小系的“斗轉”束縛,被熔山爐直射的煌羽鷲!
——“賭神”判斷賭客的根據,從來都是誰手中有籌碼,王德發先前做了兩枚籌碼,深黑的“50”在星嵐手上,還有枚深紅的“100”,則被他扔進熔山爐裡,隨著岩漿柱一起射中了煌羽鷲!
——如果不是原小系提起,他這個“賭神”魂師也不知道,他的籌碼竟然是一種規則的體現,能夠無視熔山爐的溫度,直接送到目標身上。
也即是說,現在中了八倍減防的不是別人,是煌羽鷲的本體!
一邊是威力翻了四倍的越階終結技熔山爐,一邊是防禦力下降八倍——肉身強度與一張白紙無異的煌羽鷲,孰勝孰敗,已然分曉!
噗通。看到這個結果,王德發終於放下心來,雙膝軟綿綿地降了下去,一頭栽倒在地,再起不能了。製作翻倍籌碼與數次使用“強運”都在透支他的魂力,更別說利用“賭神”特性給敵人下黑手也是件逆天改命的活計,王德發能撐到煌羽鷲被擊穿才倒下,已是極為不易。
事實證明,賭場上作弊太多次,沒有好下場。
星嵐倒還算能活動,她把倒地的王德發拉到了遠離天台邊緣的地方,但自己也口鼻雙雙出血,好不了多少。
“應該……結束了吧……”她抹了把臉上的鮮血,看向原小系,企圖從這個神經過度緊張的七怪眼裡看到點希望的曙光。
“……”原小系緊盯著從空中墜下的煌羽鷲屍身,輕輕地吐了口氣,可隨即,她的血紅瞳孔又馬上縮小了。
星嵐起初還不明所以,只當原小系在瞎緊張,但她馬上就看見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煌羽鷲的屍身已經摔在了大街上,可緊跟著,它的每個關節每根骨頭都反向扭曲了一遍,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在被迫疏通生鏽的關節一樣,然後這臺老機器再次執行起來,它直起被洞穿的身軀,張開焦黑的羽翼,乾涸無神的眼球仰望天空,隨後羽翼撲扇,狂風驟起,被熔山爐擊穿的煌羽鷲騰空而起,再次回到了天空!
在剛才那次用盡全力的攻擊中,無論是星嵐、王德發,還是原小系,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從始至終,他們要面對的敵人都是能操控屍身的銅絲蛇,而不是放出武魂真身的煌羽鷲魂聖!銅絲蛇主要盤踞在大腦,僅僅擊穿主軀幹,又怎能讓他停止行動?!
無論是自己醒悟,還是藉旁人點化,原小系都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腔悔恨和自責溢滿了心臟。她抬起手臂,想釋放魂技困住要逃跑的銅絲蛇,可還有誰能把它強行留下來?星嵐和王德發都已力竭,剩下的同伴都沒有對空能力,還有誰能……
“——原來如此,我大概理解了!”一句渾厚且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這讓原小系不禁回頭,看向了趕到此處的男子:
那是已經放出武魂,白髮中夾雜著幾根黑絲,眼睛湛藍的戴榮煌。史萊克七怪的隊長,“霜虎”戴榮煌。
他和朱映熙總算趕到了這裡,與其他七怪一起登上了樓頂,初步瞭解了情況。百里心藍過來扶住了原小系,給消耗過大的三個人治療,戴榮煌則給了原小系一個微笑:
“小系,你就先好好休息吧!”又轉向嵇無相與梁衡:“無相,梁兄,我們走!”
四個大男人隨即離開了這個樓頂,踩著殘缺的建築群,追著空中緩慢飛行的煌羽鷲而去。原小系眨眨眼睛,還沒理解他們的行動,百里心藍便解釋道:
“你不是要把寄生蟲魂師攔在城內嗎,隊長他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去的。
“雖然他們的辦法有點天馬行空……不過既然是隊長他們,就一定沒問題!”
百里心藍站起身,將膝蓋上的原小系輕輕放到了地上鋪開來的百里炎花海上——只要身在花海里,就能穩定對人進行治療。這個開朗結實的姑娘原地伸展了一下腿部肌肉,對原小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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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過去了,小系,你就在這兒等我們哦!”
說罷,她單腿發力,跟上了先行離開的戴榮煌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