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三個字一出口,屋子裡的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玉穹麟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一個,他簡單地說了下自己的經過:
“方才在外面,我遭遇了幾個落單的喪屍,在跟它們戰鬥時,我發現了體內的異常。應該是魂力的不足喚醒了它們。”
他下巴微抬,冷靜得就跟個局外人一樣:
“不過,它們弄不死我。只要我自己沒死,它們就鑽不出來……”
“——好!現在立刻撤退!”獨孤遠立馬擼起袖子,前所未有的積極。
溫蒂也落落大方地和朱映熙告了別:
“那黑貓女的大哥,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你想了解什麼,就去問市政廳那個大鐘表吧。
“那個臭屁男看起來快嗝屁了,雖然他還是很臭屁!”
“何止啊,”獨孤遠提醒道,“老玉可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只是和喪屍打了幾架,都能染上鐵線蟲,這東西的傳播機制可不是一句‘人傳人’就能概括得了的!”
“這麼看來,我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蟲子!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了!”
“我死不了……”玉穹麟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兩人推搡著離開了:
“天砸下來全靠你的嘴頂著!”這是溫蒂在嚷嚷。
“我跟你說,溫蒂,他從小就是這種鐵王八的性格,”獨孤遠也跟著叫喚,“吃了什麼虧都往肚子裡吞,可氣人。”
“那可太氣人了!”溫蒂附和道。
“你在說什麼不知所謂的東西?”玉穹麟斜睨了獨孤遠一眼。
……朱映熙看著他們三個人吵吵嚷嚷地離開,反而鬆了口氣,抬腳和他們一起走出了門樓。
城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不止有李詩棠這群學生,還有戴榮煌這個來支援的七怪,連一直以武魂真身形態示人的時興也顯露了真身——這是個面目威嚴的中年男人,臉盤方正,濃眉大眼,身材壯碩,一點也不符合溫蒂那套“控制系魂師都是瘦竹竿”的印象。體型較為瘦高的魂帝阿玄也站在他身邊,一群人好像正討論著什麼。
李詩棠最先注意到遲來的幾人,朝他們招手:
“這裡,這裡!”又對溫蒂道:“你們那邊出了什麼事?怎麼根本聯絡不上了?傳聲器呢?”
溫蒂掏了掏口袋,把那玩意拿了出來:
“這裡。”又按了按,“看,這不沒開機呢嗎。”
“沒開機?”李詩棠怔了怔,“為什麼沒開?”
溫蒂扯了扯嘴角,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因為有人先關了機,所以我也關了。
“再說了,我不想再聽到對面傳出些不知所謂的廢話。”
她的語氣和用語都給人一種玉穹麟的感覺,於是被模仿的正主當頭砸了一拳:
“蠢貨,這個時候斷掉通訊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被這句話掃射中槍的李詩棠失了語,溫蒂則怪叫著躲開他的下一拳:
“別把寄生蟲傳給我!”
這關鍵詞一出來,在場眾人都愣住了。玉穹麟瞪了溫蒂一眼,卻被後者報以一個無所謂的聳肩,他自知是逃不開了,只好把自己的遭遇又跟時興在內的眾人說了一遍。
玉穹麟的腦子裡莫名其妙多出了寄生蟲?李詩棠一怔,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不止她一個,夢幽、陸思遙、阿玄等人也露出了退卻之意,可他們也心知肚明:如果玉穹麟所言屬實,僅是和喪屍戰鬥就能染上寄生蟲,那在場的人一個都逃不掉,無非是病發與否的區別。
像玉穹麟這種情況,就是接近病發了。只不過他魂力深厚,武魂也強悍得很,竟能先一步察覺到寄生蟲的存在,並將其逼到表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