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嚴崇這回完全不掩飾他的責難了,“你一個控制系,是怎麼做到目光如此狹隘的?”
“你的對手只有何璐一個嗎?那其他兩人在你眼裡又算什麼?”
“你真的覺得,這次的失誤只是你的‘大意’?”
“溫蒂和你實際切磋過,李詩棠更是用魂技對你造成過干擾;在她們都展現過威脅性後,你竟然還會把她們的優先性放到何璐的後面,為什麼?”
鄭明昊一時哽住了,但還是依著自己的第一感覺道:“因為我的蛛網唯獨攔不住何璐,只要先解決了她……”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戰鬥的?”嚴崇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語氣愈發激烈,“你是魂師,你的所有魂技,所有手段,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
“可現在,你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訴我,你只是為了打敗‘某個人’才站上的戰場!甚至在戰鬥時,你都還跟黃花大閨女談物件似的,和敵人時刻保持距離,唯恐她們傷到你金貴的身體!”
“一個控制系魂師,像條瘋狗一樣只盯著眼前的敵人,忽視掉其他還在行動的敵人,這不是大意,是低智!”
“你想的是以點破面,先清除主要威脅,可溫蒂她們隊伍的每個人都能戰鬥,你拿著能同時控制群體的武魂,卻只浪費在一個人身上!簡直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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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崇的聲音不大,卻讓鄭明昊生出了一種幾乎要聾掉的感覺。他嚥了口唾沫,覺得心裡那個只有輪廓的答案越發清晰了:
三個月前,他用自己的蛛絲險些贏過只能近戰的溫蒂,敗因是讓溫蒂踏入了自己的近身距離;
三個月後,他痛定思痛,靠自創魂技和挖洞的蛛腿,控制住自己和敵人的距離,讓溫蒂跟何璐接近不了自己半步,這樣就算規避掉自己不會近戰的缺點了;
可最後呢,溫蒂天降的一拳跟何璐逼近的一刀他都沒能躲掉,還為此輸掉了比賽——他的戰術是錯的嗎?可前面她們明明都被自己的蛛絲潮壓制了,這難道是假的嗎?
直到聽見嚴崇的話,他才明白了自己蠢在哪裡。
他錯的不是揚長避短;而是在那一刻猶豫了,退縮了,決心用全力去對抗她們中的某一人,從而忽視了自己要一人面對對面整支隊伍的事實。
他甚至沉浸在即將能打敗何璐的想象裡,連溫蒂的突然消失都沒能注意到!
如果,如果他的黑潮曼陀羅能擴張得再快點……如果能提前捆住李詩棠和溫蒂……
鄭明昊想象著那樣的未來,攥緊的拳頭突然鬆開了。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我想我知道敗因是什麼了,老師。”鄭明昊低聲道,“在最後的時刻,我就已經脫離了戰鬥,但她們——溫蒂、何璐、還有李詩棠,都還堅守在戰場上。”
“您說的對,這不是大意疏忽,在摔倒過一次的基礎上,我依然錯估了她們的實力,是我太傲慢了。”
“不止是這些,她們的歪路子也比你強一點。”幽藍色的“果凍”晃了晃,恢復了散漫的姿態,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道,“當初你在向我請教自創魂技時,其實我還有句話沒告訴你,現在嘛,說出來也無所謂了。”
“李詩棠的糖漿能質變為蛋糕,用來干擾或者達到其他效果,你也見識過了,對吧?”
“但那不是她的魂技,甚至也不屬於她那糖漿原有的性質,完全是她胡亂走出來的一條路子,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好運,還真給她走通了。”
“而她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比你來找我時還要早一個月。”
幽藍色“果凍”中的那兩點熒光變大了一點,就像嚴崇本人在睜大眼睛:
“這下你懂了嗎?搗鼓出自創魂技的新生不止你一個,所謂的‘天才’,也從來不會只侷限在那寥寥幾個裡。”
“人是活著的,會像水一樣流動,無非向上或向下。而不管是溫蒂她們,還是你眼中能和你相提並論的其他幾位魂尊,目前都在往上走著。”
“你呢?你是要往上走,還是繼續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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