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時不時掏出鏡子看了眼鏡子裡的臉，一副很滿意的模樣。
她現在這張臉不是別人，是她在那個世界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是柳子。
說實話，燕青裴提議說要變換容貌的時候，戴青根本不知道變幻成誰的樣子，但是在看到不遠處的一個菸蒂的時候，戴青突然就想起柳子了。
也許是突然得知自己即將死去的訊息的時候，戴青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回憶往昔了。
雖然他要回去的那段時間，根本不是能遇到柳子的時間。
他回去是要改變的，他不想再去做那種舔著刀口過活，整天沒日沒夜地待在黑夜裡面的樣子了。
她想好好活著。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戴青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地握緊了。
他猜測自己會在與魍魎的對決中死去，因為到了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除了魍魎以外，還跟誰結仇。
只是他的死不是真正的死，而是再次的重生，但是對於胡黎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她是一個狐妖，能活的時間本來就要比人類要長很多。
戴青握緊了手掌，再次對系統問出了那個問題。
“那種事情，真的不能改嗎？”
“不能的。”
系統的回覆依舊是原來那樣。
戴青揉了揉胡黎的頭，看到胡黎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向他，戴青對她笑了笑。
胡黎立馬露出了大大的笑，把那種妖媚的氣質毀得一乾二淨。
而看到整個過程的燕青裴默默移開了眼。
糟糕，更辣眼了。
越往那裡走近，戴青的心裡就越是雀躍。
他的心臟不可抑制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這時候胡黎突然在他的胸口上摸了摸，小聲說道：“戴青哥，你很緊張嗎？”
心臟慢慢地就恢復了正常。
戴青握緊了胡黎放在他胸口上的手，說道：“嗯，要不你安慰我一下？”
胡黎沒想到戴青居然會那麼說，愣了一下後就立馬伸出手拍了拍戴青的後背。
只是那動作，像是媽媽在安慰小孩一樣。
戴青失笑，又揉了揉胡黎的頭。
燕青裴高深莫測地走在一旁，說道：“怎麼？你是決定接受小狐狸了？”
聽到燕青裴的話，胡黎頓時羞紅了臉，但是又期待地看向戴青。
戴青本想否認，但是低頭卻看到了胡黎亮晶晶的眼神，他沉默了，他突然想到，他們的時日不多了，讓這小丫頭開心一下又怎麼了。
於是戴青便點了點頭。
但是在戴青點頭以後，感覺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卻發現沒有異常，於是便低下了頭，沒有去看胡黎。
幸而胡黎此時正處於戴青竟然點頭了的狂喜，只感覺自己此時是最幸福的狐狸。
誰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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