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過後,顧潯尋了大臣分析榜生的試卷。
說實話,顧潯一直在行軍打仗,這些書面之事確實不大擅長,所以相對來說文臣的意見十分重要,一干忙碌便到了年前,但是年時的事情又特別的多,要去見杜仲的事情始終沒有落實時間。
但是北陽的訊息,卻傳的越來越遠。
今年過年的北陽,杜仲下令,給北陽的每一位百姓都發了過年禮。
這種事情讓百姓十分高興,但是杜仲自己也下了令,每天巡城的衛兵除了檢視以外,也要確認北陽城內沒有好吃懶做插科打諢的人。
老人也罷,小孩兒也罷。
能編簸箕的,能編笤帚的。
饒是如此,外頭的人也十分高興。
倒是周濤這些日子也被磨的有些憋屈,“殿下,您這般一直只入不出,也不操練兵馬,這如何能守護北陽?”
杜仲卻十分冷靜,“周濤,你一直讓本宮操練兵馬,是想開戰嗎?”
站在宮殿內,杜仲望著天,目光深沉。
周濤被杜仲的話問住了,好一會兒笑道,“殿下,這自是防範於未然,這晉國要是突然出兵,咱們都躲不及。還有那壽康,小小的一個太監,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銀子,對殿下也十分不客氣。”
而且最不理解的是,那送上門的三個蠱師,是多好的人手。
可是殿下卻送給了晉國。
周濤對此十分不理解。
“周濤,如今晉國暫時不會出兵,三年的時間,足夠我們將北陽徹底發展起來。”杜仲冷聲道,“難道你對我的計劃,有什麼疑慮嗎?”
周濤搖頭,“屬下不敢,殿下深謀遠慮,屬下等唯首是瞻。”
雖然是如此說,周濤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聽從如山令的吩咐,是忠於魏桓帝的,可是九殿下說會光復魏室,可是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做出什麼實際的結果。雖然有一些計謀,但是卻都沒有到達目的。
“退下吧。”杜仲嚴厲道。
“是。”周濤點頭。
杜仲一個人站在元殿內。
沒有龍袍,沒有百官,但是坐上的金龍椅卻還在。
杜仲緩緩走上了階梯,撫摸著那金龍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身後一道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九殿下,這是被趕鴨子上架啊。”
一如既往的嘲諷聲,正是壽康。
杜仲沒有轉身,“你滿意了嗎?”
壽康笑了,“滿意,自然是滿意。”說著,壽康走到了杜仲面前,對著龍椅便坐了下去,手不住的撫摸那金龍椅的椅柄。
“九殿下竟然不喜歡這龍椅,難道是……當臣子當的太久了,骨子裡,也自甘duo落的卑賤了起來?”
壽康笑了笑。
他之前以為杜仲要的,可是現在杜仲得到了,但是他卻不明白了。
“卑賤?”杜仲一笑,“那千歲,可是覺得自己卑賤?”
壽康笑著的臉僵了僵,冷冷的看著杜仲,“魏仲,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半死不活的從皇宮救出去的。”
“怎麼……千歲是怒了?”杜仲沒有卑躬屈膝,“千歲應該明白,不交出銀子,千歲是出不了宮的。”
壽康當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