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文靈覺得杜仲說話十分拐彎抹角。
可是不得不說,杜仲說的都很是問題。
往一邊說,是官員不利。
但是再往另一邊說,就是顧凜只做了自己的事,他只負責下發施令,卻不管下面的人是否做到。
而現在,杜仲所說的話,更像是在教導顧凜。
杜仲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相反,二殿下不同。二殿下在軍營中,都是親力親為,回宮後,雖然有些地方有所不足,但是卻一樣是親力親為,勤能補拙,說的便是二殿下。”杜仲始終笑著說。
“少給朕戴高帽子!”顧潯也意識到了杜仲的話。
如今宮中,沒有人教導顧潯。
而文靈雖然聰明博覽群書,可是文靈畢竟沒有親自動手過。
她所知所想的,幾乎都是因為看書看得多而導致的。
但是杜仲不一樣,幾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伴隨著先帝建國之後,他是權臣,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他手中過目,而先帝下達的所有命令,也是杜仲完善後,監督完成。
久而久之,杜仲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先帝根本不適合做皇帝,他只知道提出命令,卻不知道每一個命令提出的艱難。
明知事情不可為,他卻為難官員,道官員無能。
晉國是杜仲所建立的,原本杜仲的設想便不是這般,但是誰知道這些年來,自從先後死後,晉國便是國不成國,成為五國中最弱小的國家。
“這就是你殺了皇兄的理由,那父皇呢?父皇也是你害死的,張吉就是你的人。”顧潯咬緊了牙關。
杜仲也沒有否認,只是冷聲道,“敢問二殿下,先帝可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不得不說,杜仲說到了點子上。
先帝,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因為先後離世,便帶著情緒肆意遷怒。
顧潯死死的看著杜仲,“這便是你殺死他們的理由?”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管死因為何,大皇子的死與微臣確實有關係。”杜仲笑了笑,“只是殿下要報仇,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自己的身份,是否適合在此時動手。這裡不是戰場,我也敵不過殿下,只是如今我乃是魏國的皇上,得了民心,佔取北陽地勢,一旦我死,北陽的這些百姓,可都會為我陪葬。”
顧潯一怔。
文靈也沒想到杜仲竟然會用這樣的方法。
可是明明方才杜仲所說,他其實很在乎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晉國,現在卻以北陽的百姓為要挾。
聽到這話,顧潯心底一沉,卻也只能鬆手。
杜仲果然,是不懷好意。
文靈抿了抿唇,有一點倒是沒有提醒顧潯。
以顧潯的性子,想來,也只會認為杜仲是威脅他吧。
但是顧潯卻真的吃這一招。
“杜仲!”顧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