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皇子回宮,不動用宮中太監,反而用二皇子的貼身太監。
但是康毅並未多想。
大部分事情安置妥當,顧凜也吩咐了,由霍青親自送晉帝前去皇陵。
霍青年歲大了,雖然不適合上戰場,但是尤有餘力為晉帝送行,何況此事也是一件莫大的榮耀。
屏退了眾人,只留下了顧凜和容秉二人在御書房內。
顧凜要親自寫懿旨昭告天下晉帝駕崩之事。
容秉為顧凜研了墨,顧凜拿起了筆,卻久久無法下筆。
容秉看在眼裡,沉聲道,“少主不必擔心,少主已經學的極像,大主子多年未歸朝,上一回回朝也未多留下筆跡,無人能夠認出大主子的字跡。”
“但是,會有人認出我的字跡。”
方才還冷冰冰的“顧凜”,現下眼神中便多了些幽深的情緒。
聽到容秉的話,“顧凜”顫了顫,啞著聲音道,“我答應過會回來的娶她的,今日我見她戴了我送她的髮簪,她知曉了我的‘死’訊,心中必定難過。”
誰也沒想到。
回朝的不是顧凜,而是顧潯。
死在邊地的也不是顧潯,而是顧凜。
但是現在,顧潯卻要假裝成顧凜,穩定朝綱。
顧潯成了晉國唯一的皇嗣繼承人,可是他卻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回朝。
為什麼?
因為杜宰相手中也有一道金牌,這道金牌可以號令皇城近衛。
若是他以自己的身份回朝,昭告天下死的是皇兄而不是他。
他幾乎可以想到,很快杜宰相就會放出二皇子為謀奪權位,刻意暗害大皇子的風聲。
可是他如今無證據,無人證,晉國正是籠絡民心收服民心的時刻,他極為被動。
“二殿下如今,也可迎娶長安公主。”容秉道,“只是時機未知,待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二殿下可告訴公主真相。”
顧潯抿緊了唇,目光微篤,才抬手繼續寫了詔書。
張天師有異,但是殺了一個張天師揪不出幕後主使,沒有任何的證據,還容易打草驚蛇,放走張天師,也是為了引蛇出洞。
畢竟杜宰相在外面,除了有個花心的兒子外,還真的沒有露出什麼把柄。
不管是百官還是百姓面前,他都隱藏的極好。
年輕時,親自下民間體驗疾苦,認真上奏,為民請命。
那時候晉國還是一個小的藩國,魏王為博美人一笑,花了大價錢為其造金屋,都起開心。
魏王昏庸,麾下大臣也都是貪官汙吏,說國庫虧空。
唯一的辦法便是讓藩國增加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