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見顧潯進來,白月連忙起身。
顧潯點點頭坐下,讓一邊的小宮人退下。
“路上如何?”顧潯問。
白月回,“是出了一些事情,但是好在有驚無險。”
顧潯的目光從白月的臉上摞到了她的肚子上,眼神裡多了兩分柔軟,“那就好。”
白月清清冷冷的道,“大殿下不會露出這般神情。”
顧潯垂了垂眸子,“我不是皇兄。”
白月眼底閃過一絲哀痛。
逃避似的轉過身,從脖子內拿出了鑰匙,開啟了一旁的箱子,從中拿出了兩瓶藥,“殿下臉上的面具戴的太久了。”
“晚上我會取下半個時辰。”
白月搖了搖頭,“每日如此,總有時日是會出問題的,這些藥水都有毒,短暫時間的清洗可以解毒,可若是時間長了,也是問題。”
顧潯看了看外頭,這才取下了面具。
白月望著那桌上放著的人皮面具,微微失神。
這面具,是她親自從顧凜臉上拓下的。
顧潯自己的面板是很白的,晚上的時候文靈沒有看清,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光線分明,白月看的清晰。
白皙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紅點,這是隱在薄薄的皮囊下不太明顯。
白月將藥遞給了顧潯,“這是白月路上配的新藥,殿下可試試。”
“多謝。”顧潯收了藥,見白月清理面具後道,“此事我已經告知了長安,她知曉內情,不會對你如何。”
白月這才微微抬眸,如實道,“公主明白事理,是個好人。”
話音剛落,就見白月面色一變,捂著胸口轉身去找了盂,抱著盂不住的乾嘔。
顧潯下意識的扶著白月為她拍打脊背,“還是沒有好轉嗎?”
“好一些了……”白月搖搖頭,“殿下不必擔心,女子懷孕皆是如此,再過一些時日就會好很多。”
顧潯僵在那裡。
邊關兩年,他和白月也不是不熟。
白月對人一向清冷,哪怕是對皇兄也是這般。
可是沒有人知道,白月清冷的面容下,對皇兄掩藏著一顆怎樣的心,才會在皇兄中計的時候,甘願犧牲自己。
好一會兒,顧潯才收回了手,“若是皇兄還在……”
“大殿下還在,他也不會如殿下這般關心奴婢。”白月垂下眸子,“殿下不善表達感情,今日我剛入宮,殿下便過來,有些太急迫了,稍後殿下戴了面具就該走了。”
似明白自己的話有些太過於疏遠了,白月道,“殿下放心,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照顧的。”
畢竟,它是大殿下唯一的子嗣。
“本宮知道了……”顧潯點頭,頓了一頓,“伺候你的宮人年紀雖小,但是卻都可信,反倒是宮中那些會武功的太監和老一些的宮女,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