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靜靜地聽著,抿了口茶。
其實杜雍的事情,到此處她便不該再多管閒事了,但是一開始讓杜雍回去就是為了小寶的事情,現下杜雍雖然回去了,可是看來情況和她們想的一樣,杜宰相併不太相信杜啟回來了,所以如今的杜雍身邊始終不肯離了人,說是保護,其實就是監督。
“而且杜啟他……”杜雍說著頓了一頓,“很排斥宋大夫。”
說完,杜雍有些小心的看著文靈,杜雍骨子裡是怯弱的,而杜啟卻是囂張的,方才和現在的差距太大,杜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與對方無緣無故,且只有三面之緣,對方願不願幫他還是一個問題。但是可笑的是,如今他根本沒有可信任的人,包括他自己的爹孃。
“好。”誰知道,文靈並未思慮太久,便應下了,“有機會我會轉告宋大夫,只是下一次杜公子要與我巧遇,只怕是難了,即便是得了答案,怕也難以告訴宋公子。”
“我!我有辦法!”杜雍忙道,“宰相府東邊的牆角落的倒數第三排,從左到右數的第三塊磚可以挪動。我出門便有人跟著,可我若是在宰相府便無人攔我。”
文靈微微詫異。
一直以來,杜雍在她心裡的印象都是憨厚老實的好人,看起來有些笨拙,現下說出的這個法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杜雍說完,低聲道,“那是我小時候挖的,從前會有人……”
沒有說完,杜雍便抬頭朝著文靈一笑,“多謝公主,我沒想到公主會幫我。”
“杜公子心善,值得一幫。”文靈輕聲道,“只是長安有一問題,為何公子那一日會……”
文靈狐疑的看著杜雍,雖然晉國風氣開放。
可是她身份不同,杜雍第二次與她見面便自報家底,現在她尚且還心存疑惑,這個問題到底是杜雍問的還是杜啟問的。如果是杜啟問的,也許他想要找的是殺死杜雍的方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提起杜啟不知道的,杜雍的事。
杜雍提起此事,臉色卻皺紅,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是看見公主,像一個人,所以……”
“像誰?”文靈問。
杜雍搖頭,“我不記得了,公主的眼睛與一個人很像,很小很小的時候,我見過,只是後來……”
杜雍沒有詳細說明。
但是文靈卻不再多問,既是杜雍小時候那必與她無關,花有相似人亦如此,她幫助杜雍但是卻並不打算與其走的太近。之後,文靈又問了一些杜雍關於小寶的事情,杜雍知道小寶擄走是杜啟做的,不僅僅是杜啟同意了,他的父親也是同意的,只是後來出了賞梅宴那一日的事情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小寶。前幾日侍衛倒是跟他說了一句,“相爺已經讓人將那小子送走了,公子不必擔心後顧之憂。”
文靈明白了。
之後杜雍就起身告別,依舊換了一副囂張的姿態,一邊踏出門口,一邊道,“今日公主想要吃的喝的逛得,都算在小爺頭上,明日去宰相府報賬。”
說完杜雍便走了。
文靈還坐在包間裡,看著窗外的“杜啟”帶著他的侍衛,踏著囂張的步伐離開。
侍衛似乎問了幾句,“杜啟”睨了他一眼,侍衛便埋首閉嘴。
“公主可是懷疑杜公子?”弈雨開口道。
“你覺得呢?”文靈反問。
“奴婢只是不太相信,一個人假扮另一個人,怎會如此相似?”弈雨是知曉杜雍體內有兩個人的事情,只是覺得這件事太過奇怪了。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不是嗎?”文靈輕聲道。
弈雨點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
回去只會,文靈便吩咐了雲影去辦此事,之後的事情她便不再幹涉。
那一日她並沒有明確的答應宋婉清,她不會輕易做任何的承諾,也不能大話的說自己一定內辦到,至少目前為止,她雖然對晉國的事情秘密好奇,但是卻並不想改變。
二月初,晉國的雪開始融了。
寒冬來的猛,卻也去的快。
晉國似乎有地方受了寒災,晉帝下派了人手前往賑災。
本來在使館也沒有短文靈的,可是不知怎麼的,文靈就是瘦了,原來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一瞬間就尖細了下來。絃琴倒是有些擔心,文靈的嫁衣是在齊國籌備好的,本來不知戰事何時結束,公主何時才能成婚,嫁衣還特意做大了些,現下文靈瘦了,嫁衣反而還要再改改。
這段時日,文靈幾乎是足不出戶。
因為顧潯的生辰要到了,若不是那小太監提了出來,文靈還不知道顧潯的生辰要到了。
文靈的女紅不大好,但是到底也是費了些心思趕在十號之前做出了一個白金色的貔貅紋荷包,換來了容青,讓他派人前往邊地送給顧潯。
沒想到容青看著那荷包,卻是笑了笑,“公主,這等親手所做的貼身之物,公主還是親自交給少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