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年清衍到過臨淄,年清醒這些年來,卻是沒有被正式召入宮過。
“不辛苦。”年清楚起身坐下,好巧不巧的就在長安下首。
年清楚陪著太后寒暄了幾句,主要是問老南陽王妃章佳氏的身體情況,又問了幾句年知曉和年清醒的情況,太后都聽著應著,年韻也聽著。後來提及了安逸侯年時勳的事情,年清楚的面色卻是一凝。
“三個月前,叔伯帶著姨母和兩個孩子回柔然,卻至今沒有訊息。”年清楚低聲道。
年韻一聽愣住了。
從第一次年時勳出使柔然,竟然用家書敷衍他們後,就勒令了家書的必須,可是如今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到柔然,是在路上出了問題,還是在柔然出了問題?
“不過不用擔心,叔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回來的。”年清楚笑了一笑,目光卻是看了宇文璟一眼。
宇文璟微微皺了皺眉頭,心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過一會兒,御書房就來了人召宇文璟前去。
御書房內,宇文旭和宇文昊面色都沉了沉。
桌前放了兩個訊息,還有就是年清楚帶來的訊息,果然吐谷渾不會坐以待斃,所以現在就看誰先開戰了。
“皇叔,父王。”
宇文璟進來後,便看見了桌上的奏摺。
“原本你大婚,該給你放的三天假期當給你放,但是眼下邊關傳來了些不好的訊息。”宇文旭面色凝重。
一共三個訊息。
一是西南邊地帶來的訊息,緬甸暴動,屢屢犯我西南邊地地界,最近越來越頻繁,根據線報訊息,吐谷渾曾與緬甸私下有過往來,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天下之勢便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只要利益共存,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而齊國最大的不好,就是因為齊國發展的太好,它像是一塊兒誘惑人的炙烤五花肉,吸引著附近的乞丐。
吐谷渾和緬甸,乃至邊境苟延殘喘的小國都是貧窮的乞丐。
現在乞丐有了貪婪之心,所以準備聯合一起奪食。
第二個訊息便是,柔然出事了。
“柔然出事?”
“嗯……”宇文昊點頭,拿出了地圖來,“根據柔然附近蠕蠕族的族人還有敕勒族的逃奴所說,一夕之間,柔然沙城起了風沙,幾乎將柔然城淹沒,國都不在,蠕蠕族的人四散分離,迷失在沙地裡。如今柔然的那片土地,已經被敕勒佔領,而柔然城不在了。”
“不在了!”宇文璟震驚。
柔然的地勢一直都是神秘險要的。
要說這時間,軍事上,武器是最厲害的嗎?
不是。
會利用天氣地勢才是最大的用處,之後才是揣度人心。
說到底,人心算計都是次要的,意外才是人無法預估的,就猶如,柔然的消失。
柔然的將士一直並不多,環境一直在惡劣,之前柔然的蠕蠕族和敕勒族分割南北,蠕蠕族佔領的是一片黃沙之地,借取地勢,誘敕勒族深入,所以敕勒族一直不服,一直在反抗。而現在,柔然城被風沙掩蓋,柔然王乃至年時勳和絲蘿的下落都還沒有回訊息,做好最壞的打算。敕勒族一隻與高車國交好,吐谷渾私下也與敕勒族有所來往。
“最後一個訊息,是魏土的訊息。”宇文旭點了點另一份奏摺,“晉國的二皇子深入姜國皇宮,挾天子以令諸侯,迫使姜國歸於晉國,表面上雖然是這樣看,但是從各方訊息來推測,其實晉國和姜國,很多年前便開始打算,也許一開始,他們就是等著合國。晉國的大皇子顧凜迴歸,如今親自帶兵征戰魏國,勢不可擋,現在還沒有結果,但是按照最壞的打算,璟兒,我們必須要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