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做當鋪的掌櫃都得有點兒眼光,簪子很素雅,上面墜著的一顆粉玉卻清透的很,乃是極品,而簪子上的精雕也十分細緻,非大家之手不能出,可是看這姑娘的一身樸素,當鋪的掌櫃笑了笑,“姑娘,是活當,還是死當。”
“死當。”
“您給個價吧……”
“我只要二十兩。”子魚的價格給的很便宜,掌櫃微微詫異,這簪子轉手少說也是幾十兩銀子,只要二十兩,莫不是有別的要求,果然就聽子魚繼續道,“這簪子的價格不止這些,並且尋常人家也用不起,至少在關山鎮上沒有人能用。我會寫一張紙條,你拿著簪子讓人快馬加鞭將東西拿到宋壽郡找拍賣行鑑定之後連同紙條一起進行拍賣,你至少會得到十倍的利潤。紙條上的字,你絕不能看。”
子魚說的凝重。
掌櫃的聽了之後,反而覺得有些燙手,“姑娘,這東西難道……”
“你放心,這東西不沾染任何的殺身之禍,只是我找不到家人了,我需要他們來找我……”子魚連忙解釋,好一會兒掌櫃的終於點頭。
拿著二十兩出了當鋪,子魚抬頭看著阿文,卻發現他目光有些茫然。
“怎麼了?”子魚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阿文沉了沉眸,“只是突然想到,你家是大家,我能娶到你,家世應當不錯。”
子魚愣了愣,好一會兒笑道,“你儘管猜。”
二人到了醫館前,那周漆一看二人,眉眼抬了抬,“你們怎麼又來了,是病情加重了?怎麼沒帶病人過來?”油膩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子魚的頭頂,微微一亮。
“周大夫,我家裡人有急事兒要走,我妹妹的病情耽誤不得,昨日你說了那一兩銀子一副的藥,是三日就會好的是吧。”子魚冷聲道。
“是。”周漆道。
“如果三日沒有好呢?”子魚問。
“如果沒有好……”周漆皺了皺眉頭。
“如果沒有好就證明你這大夫是胡亂坑人,乃是庸醫,往後不能在關山鎮行醫如何?”子魚直接道。
周漆聽後,猙獰一笑,“你這小姑娘說的有趣兒,病好不好還要看病人,怎麼就證明我……”
“治不好病就是大夫的原因,你只說我妹妹吃了你這藥,三日能不能好?”
“能!”周漆眯著眼睛回。
“那你給我立個字據!”子魚強勢道。
她怕的是這周漆看在她有銀子買那麼貴的藥的份上,還故意拖延以謀取更多的利潤。
“行!”周漆果斷道。
子魚拿了藥走了之後,藥童才道,“師父,這姑娘好大的架勢,誰不知道咱們藥鋪是有縣太爺罩著,她竟敢如此對您。”
周漆眼底泛著貪婪的光,“我看那姑娘身上還有油水可撈,她當了一根簪子就有這樣的底氣,你沒看見她手上那個翠綠的鐲子,那水光,少說也值得數千兩。”
藥童一聽亦是兩眼放光,隨即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師父,可若是您再動手只怕不妥,那姑娘逼著您立了字據,您也不能……”
“我不出手,自然有人出手。”周漆輕輕一笑,勢在必得。
那男子他熟悉的很,不過就是即墨村的一個窮小子。
他們總還會再來的。
回了村子裡,二人便換了藥熬給巧兒。
巧兒喝著便明顯覺得藥味兒就不對,中午喝的藥比早上喝的要苦的多。
“這,這不是早上的藥,你們換了新藥?”巧兒直接道,抬頭也發現了子魚頭上的簪子少了一根,紅著眼眶道,“你把簪子當掉了。”
子魚蹙了蹙眉,連忙道,“我家富裕,一根簪子,算不得什麼,你的病重要。”
努力表現自己人傻錢多才安撫了巧兒。
買了藥也還剩下十幾兩銀子,子魚一併交給了阿文,歪頭道,“這剩了些銀子,我留三兩買些好的給巧兒補補身子,剩下的你拿去,給張老爹治病的時候,借了村裡的銀子,該還的也都還了吧。“
阿文皺了皺眉頭,子魚連忙道,”我知道你欠村民的情,不是還銀子就能還得清的,只是他們若是急著銀子用也不至於拿不出,人情咱們可以慢慢還,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做。”
阿文低下頭,看了銀錢很久,開口道,“我們去找村長。”
“找村長做什麼?”子魚不解。
阿文抬眸,“還銀子……順便澄清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