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兒怒了,一腳踹過去,“不準掀簾子!”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氣,看到阿郎就越來越氣了。
阿郎臉黑了一片,又只能回去繼續坐下。
張巧兒只能搖搖頭,看向子魚輕聲道,“沒什麼。”
只是腹中有些許絞痛,忍忍就過去了。
誰知過了一會兒,絞痛沒有平息,反而越來越烈,額頭都滲出了冷汗,子魚一看,連忙丟下手中的繡棚,緊張道,“巧兒,你沒事吧!”
張巧兒說不出話來,只是捏緊了小腹。
兩個大男人掀開簾子,卻見張巧兒面色蒼白,一看就是不對勁。
“不行了!帶巧兒去看大夫!”阿郎連忙將張巧兒抱起來。
大夫只有鎮上才有。
子魚跟著阿文,臨走前,阿文從地板縫下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是這段時日存的,看起來沉甸甸的,其實裡頭不過二兩銀子,兩貫銅錢。
阿郎抱著巧兒就往鎮上跑。
等阿文關上了門,阿郎已經跑了老遠。
阿文便蹲下身子,背上了子魚去追阿郎。
從即墨道關山鎮,走了也要半個時辰。
阿郎硬是一路用跑沒歇下過。
子魚聽著阿文喘著粗氣兒,眉眼間亦是擔心。
張老爹已經出事兒了,張巧兒是再不能出事了。
關山鎮上只有一個醫館,等四人跑到鎮上的時候,醫館已經快要關門了,阿郎一腳叉了進去才沒讓學徒合上門板。
坐鎮醫館的是個有些胖的中年男子,姓周,名為周漆。
張巧兒的意識已經疼的模模糊糊,周漆為她把了脈,問了幾句,最後斷定,是吃錯了東西。
幾人都一僵。
“今日我們吃的都是一樣的,可是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阿郎懷疑。
周漆抹了抹唇邊的兩撇鬍子,“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有些東西有的人能吃,有些東西有的人不能吃,如果驟然改變從前的吃食習慣,也可能導致此病症發……”寫藥方的時候掃了子魚一眼頓了頓。
“我這裡有兩種藥方,一種是一兩銀子一副,喝個三日保管好,一種是三貫銀子一副,好的慢些,也許五六日,也許十天半個月,拖個數月也是有可能的。”周漆道。
“差距這麼大?”子魚皺眉,從來沒聽說過開藥還有兩副藥這個規矩。
“當然,一個是尋常的草藥,一個是上好的藥,上好的藥,藥效自然強。”
子魚只覺得奇怪,可是一看另外三人他們似乎都習以為常,便沒有開口,只是將疑慮掩在了心底。
“要三貫銀的……”巧兒還算清醒,拉著阿郎。
家裡有多少銀子,她是知道的,一口氣拿出三兩那是拿不出的,何況還要喝三五日。
幾人在醫館裡嗷了一副,給巧兒喝下,巧兒便好了些。
現在天色還有些光,留在鎮上住客棧又是一大筆花銷,所以幾人選擇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子魚回過頭看了那周大夫一眼,實在是覺得那周大夫不是什麼好人。
遂忍不住扯了扯阿文的手,“上一次,張老爹的病,也是這周大夫給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