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青樓女子。”年清楚說完這句話,頓了好長的時間。
文靈和文穎微微蹙眉。
“是大伯母不準?”文靈小心翼翼問道。
年清楚搖搖頭,腦海中閃過那一張清冷而又妖媚的臉,她的眼神到現在他都忘不了。
對方比他大了三歲,在小時候就被賣入了青樓,早兩年開始接客。
年清楚也說不上是因為什麼,反正就是被對方吸引了。
她談吐幽默,眼神卻給人若即若離的感受,他被朋友引薦認識她。
作為一個青樓女子,她能不卑不亢的迂迴於各家公子中,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
好幾日,對方讓她來伺候自己,也許是一種褻瀆,他始終沒有跨出那一步,卻因此而陷得更深。
一直到後來,她懷孕了。
孩子是他一個朋友的,但是對方已有家室,不可能娶她。
她想把孩子生下來,那時候他很勇敢的鼓起了勇氣,告訴她,他可以娶她,把孩子當做自己的。
現在想來年清楚覺得當時他像是入了魔一樣,可是他不曾後悔過。
當時她答應了。
喜滋滋的賣掉了自己所有的東西,湊錢要去給她贖身,準備買個院子,再告訴孃的。
結果湊夠了錢去的時候,就被告知對方已經自己贖身離開了。
給他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就是方才文靈說的一句話。
你是個好人。
呸!去他媽的好人。
聽完這三個故事後,兩個小表妹的眼神已經從一臉好奇,變成了一臉憐憫。
年清楚說完,拿開摺扇,望著遠方,一邊道,“告訴你們了,可不能告訴我娘啊。”
說實話,這些事情他沒有對別人說過,不告訴爹孃是怕他們擔心,不告訴清醒,是因為清醒就是個大嘴巴子,不告訴大哥,是因為大哥知道他心頭有結,肯定會把白芷找回來給他一個交代。
可是交代什麼呢?
白芷從來沒有真正屬於過他,她心裡裝的是另一個人,他又何必要耿耿於懷。
文靈聽完後若有所思一本正經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年清楚一把扇柄輕輕的拍了下去,“狗屁不通。”
他們有情嗎!沒有!是他一廂情願!
“這麼多年過去……表哥早就不在意了,你們也別想得太多……”年清楚有些不太適應兩個表妹的眼神。
“所以表哥你選擇當男媒婆也是那個主意?”文靈眨眼。
啪的又是一個腦袋錘,“是冰人!”
整天男媒婆來男媒婆去,難聽!
文靈捂住腦袋,算了算了,看在表哥那麼可憐的份上,不欺負他了。
“我告訴你們,只是想說,空明大師看面相極準。他讓我化解的辦法,就是撮合別人,化解自己的因果,免得娶妻後還要克妻,倒是白白誤了人家姑娘。”
年清楚可是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