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點頭。
“是。”南若點頭。
三人上臺階,文穎腿短,宇文昊直接揪著文穎背上的衣領子,將她給提上臺階。
“哎!”年韻瞪了宇文昊一眼,看著跟小貓崽一樣委屈巴巴的文穎,連忙將她抱過來,“穎兒是女孩子,你不給她面前,她還要些面子呢。”
宇文昊眼睛一眯,“她還這麼小,沒關係。”
年韻轉過頭看著文穎,“雅雅,告訴娘,咱們要不要面子。”雅雅是文穎的小名。
文穎哪兒知道面子是什麼啊,一雙眼睛巴巴的盯著年韻,又轉向宇文昊,見宇文昊微微抬眉,很沒有骨氣的搖頭道,“不要。”
年韻蹙眉,慫!
說起來也是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小時候宇文昊對文穎的生疏,陌生,不夠親近,那時候又有些膩煩這個小傢伙整日要念著年韻,半夜三更都要喝奶,一哭好事就要被打斷,嫌棄日益明顯,導致文穎在襁褓裡就有所陰影,對宇文昊有著極深的忌憚。
後來文穎稍微長大,會說話了,宇文昊又對文穎感了興趣,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一樣,不時逗弄,知道文穎怕他又更好玩了。
一家三口在客棧安頓下來,侍衛在樓下用飯,宇文昊和年韻帶著文穎在二樓,就聽著底下的議論聲道。
“自從皇上登基之後,咱們齊國就沒太平過。五年來,不是戰亂就是大旱、現在又攤上了疫症,。”
“可不是嘛,皇上登基,三年前殺了自己的親舅舅,一干連帶著親戚都發落,去年將曹孟家也連根拔除,那可是大家,一家上下三百多口,連條狗都沒有放過。皇上手上多少人命,多少鮮血?”說的人驟然變得認真,“大家都說,這是天譴。”
百姓們大聲議論,聽的宇文昊頻頻蹙眉。
天災是不可避免的,哪怕是他仍舊在位,該發生的也都會發生。
“看來皇上這些年過的並不易。”這些場景,這些人說的話,又何嘗不是自私,他們只看見了表象,卻不知道這背後為何如此。蘇元麾下一干門客不甘心,而蘇元的野心也容不得他下一層臺階,不殺他,他只會越來越囂張。至於曹孟家,去年年初的時候,皇上已經下旨嚴令不得私下售鹽,但凡出售私鹽,少則五年,多則處死,而曹孟傢俬下以低於官鹽三成的價格,將鹽出售到吐谷渾邊地,數量不少,這已經不僅僅是蔑視龍威,新令出必要殺雞儆猴以示令嚴,只是曹孟家正好撞上,還撞的極為用力。
“嗯。”宇文昊蹙眉,其實是有些擔心。
他從小受的是太子禮教,無論是心裡承受還是對於為帝者所遵循的一些規矩,都是有所準備的。
但是皇弟不一樣,也不知道得知這些百姓之言,他會如何?
“主子,郡王已經接下了拜帖。”不一會兒南若便前來回道,“說三日後在郡王府恭候主子。”
宇文昊挑眉,三日後?
那傢伙做什麼呢?
郡王府內,嫪贏也是眉頭緊蹙。
“王爺。”宋氏乖順的立在嫪贏身側,“不知這位貴客是何身份,竟要王爺如此禮遇。”
“不是你該多問的。”嫪贏冷聲道,不顧宋氏的顏面徑直前往南院。
南院門口的婢女,將院子守的密不透風。
“她還是沒有吃飯?”
婢女搖頭。
嫪贏大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