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聽錯!他就是要燒……”男子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瞪著青瓷,久久都沒有下一句,卻是直接嚥了氣兒。
青瓷用小木枝輕輕的挑開,奈何男子抓的緊。
呼啦一聲,帳子被人掀開。
青瓷還未回過頭,便看見一隻大掌,已經重重的掰開了男子的手。
本以為是撿屍的侍衛,但看見來人,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嫪贏勾唇一笑,“你終於出宮了。”
剛說完,果真見青瓷神色大變,卻不想下一刻青瓷就重重的將他往後一推,“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縱使臉上被捂的掩飾,這話也聽的清晰。
嫪贏面色微變,多年不見,她比從前更為果決了。
一行正在找嫪贏的侍衛也是驚慌道,“郡王!”
“快帶他去洗手,熬一碗藥給他!”青瓷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嫪贏卻不肯鬆手。
青瓷有些無奈的轉過頭看著嫪贏,“郡王,您若是要胡鬧,也得分清時候。”
嫪贏目光輕鬆,眼神低垂,“除非你答應不躲著我。”
“我不躲……”青瓷認真道。
見嫪贏離開,青瓷轉頭就又跑了。
嫪贏轉過身時,見青瓷已經不見,冰冷一笑。
這個騙子,果真不能對她太溫柔。
芙蕖進來找到青瓷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青瓷躲在燒屍體的地方聞著煙燻味兒不住咳嗽,蹙眉道,“青瓷,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多久沒喝藥了?”
青瓷蹙眉道,“宋壽郡王可是走了?”按照以往的規律,送物資來的人必然不會在這裡久待。
何況文淵城多半是要被棄了。
“走了走了!早就走了!”芙蕖眼神微微閃躲,不過面巾罩的嚴實,青瓷沒有看見。
出了城門,芙蕖端來了藥給青瓷。
青瓷沒有設防,剛喝完藥,頸後便被人狠狠一敲,整個人暈了過去。
嫪贏冷著臉將她接入懷中,對芙蕖道,“本王會派人把你送走。”
芙蕖擔憂的看著青瓷,但是生機在前,也只能道,“多謝郡王。”
文淵這一次在劫難逃,那疫症來的又猛又烈,染上病的人,少則三日多則七日就會渾身發斑,頸脖腫大而亡,半個月前進入的幾百人軍隊,現在一個都沒有留下。
青瓷他們也才來三日,時間久了,只怕也會染上,現在城中的僅剩數千百姓,大部分已經染病,唯一的辦法就是棄城。對百姓來說,他們卻不會在意自己染病是否會傳染他人,他們只想活下來,但是一旦他們出逃,將病體帶出城外,就會釀成更大的災難。
所以即便是棄城,也還要賠上這最後一批朝廷的人。
青瓷醒來的時候,面前是明滅的火光,自己則靠著大樹,頸脖傳來陣陣痠痛,不僅是頸脖,大腿側也疼。
青瓷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被人打暈了。
還未反應過來,一條烤的焦黃的魚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吃。”
青瓷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捆住,順著捆住的那一方過去,正好是某人的腰帶,抬頭卻見某人板著的木臉,“郡王……郡王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