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郡王府的客房,將文穎哄睡著。
年韻才道,“青瓷是遇見了什麼難處?”
宇文昊搖搖頭,“不是青瓷,是皇弟,你可還記得青瓷的身份。”
年韻蹙眉,一開始她曾認為青瓷和宇文旭曾有過交集,可是後來青瓷又沒有做出什麼太過刻意的舉動。她又認為青瓷是為了孩子跟著她,可是後來,她帶著孩子離開,青瓷卻選擇留在了宮中。
“難道青瓷有什麼隱情?”年韻蹙眉道。
“她說,上一世她就是在宮中住了長達十年,皇弟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後來皇弟卻因為朝堂議論,百姓責怨,加上宮中生出的一些意外,導致皇弟變成了一個極為殘忍的帝王。”宇文昊蹙眉,“如今皇弟在民間聲望已是危險,從他登基以來,齊國屢遭天災不說,如今文淵郡又將會面臨棄城,皇弟壓力必然極大,在宮中他又無親近之人,只怕……”
年韻凝眉,“青瓷怎會將事情告訴你?”
宇文昊斂過眉目,極為自然道,“上回我與皇弟下棋時,我看見了青瓷去長思殿,皇弟並未看見。你生產那日,我就此事問了青瓷,青瓷便猜測我可能知曉她的身份了。”
“那青瓷將事情告訴我,是想讓你做什麼?”年韻挑眉。
“你還記得丘侍郎家的女兒,昔日嫁給皇弟的那個妾侍。”宇文昊道,“那個妾侍乃是皇弟自己所選的,甚得皇弟喜歡,但是皇弟登基後,那侍妾成了后妃中的一個,便是她第一個懷了身孕。根據我所得到的訊息,是丘侍郎為了讓自家女兒登上皇后之位,所以讓她儘快懷孕,可是皇弟有先天無子之症,即便是行過房,喝了助胎藥,也仍舊無法懷孕,於是丘侍郎就安排了侍衛進宮借種。誰知道沒過多久,皇弟就得知自己是先天無子之症,彼時那位侍郎之女已經懷孕,皇弟大怒,她稱自己是被人強迫,迫不得已。丘侍郎是皇弟登基以來,第一個斬首的大臣,而那位侍郎之女,也被皇弟下令溺死。”
年韻心頭微微有些不舒服。
一個人若有過往,大可既往不咎。
可若是相愛之後,再行背叛,那對於用情至深的那個人,是致命的打擊。
“這個皇位讓皇弟失去了很多……”宇文昊有些愧疚,若非他,皇弟不會走到今日,“按照青瓷的意思,之後的幾年,也是因為這位侍郎之女的出現,成為了讓皇弟爆發的最後一根線,所以她留在宮中只是想報答皇弟上一世的救命之恩,試圖改變這件事,只是她人微言輕,又無權利再手,無法改變原本的軌跡,如今她又是被皇弟放出宮,再無回宮之日,才會想將此事告訴我。”
“可是,那個妃嬪不是已經死了嗎?”年韻上前握住宇文昊的手。
宇文昊蹙眉,“是,就是所有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但若是她再出現在皇弟的面前,可想而知,會給皇弟帶來多麼大的影響。”
“南若。”思及至此,宇文昊出門。
“在。”南若一直守在附近。
宇文昊道,“去查一查丘左匡的女兒,當年她在宮中被賜死,看有沒有可能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放走了她。”
“是。”南若點頭,當即去放了訊號召集人手調查。
宇文昊望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雖然不一定能找到,可是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一如當年,皇弟也不曾放棄過派人尋找他一樣。
“夫人,小姐洗漱好了。”嬤嬤敲了敲門。
文穎換了一身小寢衣,乖乖的站在門口,眨巴著大眼睛,“爹爹,涼親,雅雅可以進來嗎?”手中還抱著一個小木偶狗,是年韻讓人做的波仔的小偶,文穎晚上要抱著睡才能睡。
“嗯。”宇文昊點頭。
文穎才邁了一大步,跨過門檻進門跑到了年韻的腿邊,扒拉著年韻的褲腳,“涼親,睡覺覺。”
“好。爹爹先抱你去床上,一會兒孃親就過來。”年韻拍了拍文穎的小臉,宇文昊弓腰將文穎抱上床,給她脫了鞋子,文穎踩在床上就乖乖躺在了中間。
宇文昊擰了擰眉頭。
另一個院子裡,嫪贏的挖心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