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有軟塌,宇文昊剛躺上軟塌還未來得及熄燈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驀的起身,年韻披著一件披風,頭髮亂成一團,在門口巴巴的看著他,一雙水眸睜大,“我還沒睡著呢,你都回來了幹什麼不進屋陪我。”
宇文昊說了個謊話,“我見燈已經熄了。”
“哦~”年韻隨口道,“那你肯定也看見我熄燈了就出來散步了吧。”
宇文昊頓了頓,只能起身走到年韻跟前,將她攔腰抱起來,“它又折騰你了?”
年韻點頭又搖頭,“還好,今晚上它挺乖的。”可能是被她的話給嚇住了。
“那你為何不睡?”
“你不在睡不著。”年韻抬起頭,甜甜一笑。
宇文昊愣了一愣,勾了勾唇。
“話說,你不是守著父皇,怎麼回來了?”
“被趕回來了。”宇文昊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年韻嗤嗤的笑了笑,無法想象齊孝帝和宇文昊單獨一起是會是怎樣的狀態,“父皇,是不知道如何與你相處。”
“嗯。”宇文昊應下,進門將年韻放到床上,因為年韻的肚子大了,只能側著睡,便從身後擁著她,手下意識的圈住年韻,放在年韻的肚子上。
剛落到肚子上,那一塊兒就突出了一塊兒。
年韻如今已經知曉是什麼了,笑了笑,“它也沒睡呢,在跟它爹打招呼。”
宇文昊一怔。
好一會兒,拇指在那突起的一塊兒緩緩的滑了一個圈,輕輕的拍了拍,那一小塊兒才縮回去,乖的不得了。
沒過幾日東宮來了許多人,說是太后吩咐。
“娘娘,這些是宮裡的嬤嬤,接生的和奶嬤嬤,奶嬤嬤已經提前三個月該是改了膳食,等小皇嗣出生。”內務府的嬤嬤,帶了幾個嬤嬤來過了一道。
青瓷看見了那個唇邊有顆痣的接生嬤嬤,眉眼跳了一跳。
這個嬤嬤上一世她在秋實宮不曾見過。
可是生完孩子後,她就看見了。
說是她難產又臨時請過來的嬤嬤,可是這一世,這個嬤嬤竟出現在了東宮,不難猜想必然是上一世,這嬤嬤的抱走了夫人的孩子換到了秋實宮。
如果這一世,還讓嬤嬤在這裡,孩子勢必還是會被抱走。
可是轉念一下,授意的是宇文旭,可是宇文旭如果要換走孩子,縱使沒了這個嬤嬤,也還會有下個嬤嬤。
難道只有等夫人生孩子的那一天,她寸步不離的看著孩子?
七月中旬,宇文昊幾乎不出東宮,整日扶著年韻在東宮的院子裡走來走去。
太后讓人送來了補品,可是青瓷卻建議年韻斷了補品,因為年韻的盆骨窄小,孩子大了不利於生產,生產時的危機會更大。
年韻想起來,章佳氏第一次生年時遷的時候,也是難產。
宇文昊同意後,便斷了年韻的補品,每日只喝安胎藥和日常飲食,即便是餓了,也只是填填肚子,平日裡也是多走走。
相比起年韻,秋實宮的姜采女卻是什麼好都往嘴裡塞。
伺候姜采女的芙蕖也不阻止,明明姜采女的肚子比年韻的還少半個月,看起來卻比年韻的大一圈。
同時姜采女因為懷孕,性子也陰晴不定,過一會兒就問宇文旭的下落。
而此時的宇文旭卻已經無心敷衍姜采女。
南地一應,宋壽附近好幾個郡縣已經二十多天沒有下雨了,九月底稻才熟,現在稻子還是青澀澀的一片,靠著殘餘的水分還在垂死掙扎。南地的官員,終於發覺出事態不對,來向宇文旭呈遞了摺子,說是大部分河床水位已經下降,若是再不下雨,再降下去,只怕不足以澆灌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