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真正的宇文旭一直都是如此,可是那個人。
青瓷皺了皺眉頭。
抬頭時,是望著長思殿的方向,那個人現在在長思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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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宇文旭正在處理政務,聽人匆匆來報,“皇上不好了,姜采女跟人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宇文旭蹙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不是前天才解除禁足?”
對於姜采女宇文旭其實是有些懊惱的。
她是宮女出身,而且是去年年底新入宮的一批宮女,都是永生奴,所以要等嬤嬤好生調教了才能放出來。
可是姜采女在為宮女的時候就不聽使喚,晚上偷跑出去看皇上與朝臣的宴席,就正好遇上事情,之後是儲秀宮的嬤嬤先看出姜采女有孕,逼問姜采女說出姦夫,姜采女哪裡知道姦夫是誰,就只能尋死覓活的哭,加上姜采女的撒潑,很快弄得人盡皆知,那侍衛便來找宇文旭承認了自己的罪責。
只是剛好此時宇文昊送來了訊息,他便認下了姜采女的肚子,但是誰知道姜采女一得知與自己春風一度的人是當今皇上後,便大變模樣,趾高氣揚。
宇文旭便派人去各宮傳令,讓她們這段時日莫要說不該說的話,也少與姜采女交集。
宇文旭才登基不到三年,所以後宮妃嬪不多,按照規矩,明年就要選妃了。
“是啊,姜采女被禁足了近兩個月,憋壞了,皇上您一解除姜采女的禁足,她就讓宮人扶著她出去走走,誰知道在路上遇見了乘著轎輦的年皇后,年皇后身子也重了,轎輦是太后賜的,其實就算太后不賜,按照年皇后的身份也是坐得。可是姜采女拿著自己的肚子偏偏要讓宮女給她弄一架轎輦來。”
“宮女沒辦法,好聲好氣的解釋了一通,好不容易把姜采女說服,歇了姜采女要乘轎輦的心思。誰知道沒走兩步,姜采女就聽到了一嘴碎宮人的話,那宮人說……說……”太監遲疑。
“說什麼?”宇文旭目光一沉。
“那宮女說了實情,嬤嬤已經讓人將那宮女帶了下去。”太監咬牙道,“那姜采女心思複雜,只怕要皇上親自去一趟。”
宇文旭冷著臉當即起身。
御花園內,姜采女大著肚子戰鬥力也是極強。
“你這個賤人,我要撕爛你的嘴!”
“姜采女,您小心孩子,您要保重龍嗣啊。”宮女們拼命攔著。
那宮女也不甘示弱,“我說的是實話!皇上就是可憐你,你不過是個村野山姑,別說皇上醉了,就是皇上被人下了藥也不見得能看得上你。”
雖然宇文旭提前讓人保護姜采女的肚子。
可是也沒有給姜采女實權,以姜采女的性子,若有實權,這後宮早就翻了天。
所以姜采女與這宮女爭辯時,也無人能處理這宮女。
一直到嬤嬤趕過來,狠狠的給了那宮女幾巴掌,讓人把宮女拖了下去。可是顯然,宮女的話已經讓姜采女懷疑,所以此事還當真只有宇文旭才能擺平。
青瓷從太醫院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就見姜采女挽著宇文旭的手,撒嬌道,“皇上,那賤婢竟然敢如此汙衊您的皇嗣,皇上您可要好好的懲罰她!”
“嗯,朕已經讓人割去了她的舌頭。”宇文旭說這個話的時候,目光清冷,眼神嫉妒陰鬱。
青瓷恍惚間,彷彿看見那個在長思殿的地宮中,把自己的血和那個人的血狠狠的揉在一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