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做賬多年,對東家從來都是時到職盡,這最後半年,公子打的這一把如意算盤,倒是要費老朽一番心思了。”左丘連雲有些無奈道,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般事情。
年韻笑了笑,同左丘連雲說了說話,“先生乃是絕世之才,要找第二個著實不易,所以只能帶兩個肯吃苦學的過來。巧兒是學做賬的,阿郎往後是如先生一般,代替東家出面。他們本是夫妻,從小一起長大,只望配合起來才能達到先生這般順水推舟的默契。”
左丘連雲笑了笑,“把他們留下,只要不是朽木,半年後老朽必會教出拿得出手的徒弟。”
年韻點頭,“多謝先生,還有兩個月後朝廷官鹽招標的事情,還要麻煩先生。”
左丘連雲早已知道了鹽商的事情,如今大筆崛起了鹽商,按照文公子所給的訊息,很快朝廷會進行鹽商招標,誰能給朝廷的紅利最多,那麼哪個商號就能記用皇商。文公子說,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皇商名號,他就已經明白了文公子的意思。
其實左丘連雲也不知道宇文昊的身份,只是現在朝廷還未傳出任何風聲,宇文昊就已經先知道了朝廷的下一步政策,說明他並非普通人,對此左丘連雲更是好奇都不想好奇。畢竟有些事情不用知道的那般清楚,人與人之間,銀貨兩訖或者是人情兩訖便是乾脆。
遠遠跟在身後的巧兒忍不住扯了扯青瓷的袖子,“青瓷,小魚姐和阿文哥這般厲害,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青瓷頓了頓,對巧兒道,“巧兒姑娘必然知道夫人出自南陽王府,至於這其中背後的身份,總有一天巧兒姑娘也會知道的。”
巧兒只覺得撓心癢癢。
相比起來,阿郎就十分鎮定了。
那邊左丘連雲已和年韻說完,年韻過來對巧兒和阿郎道,“巧兒,阿郎,從今日起你們就跟在左丘先生身邊學習。”
“是。”二人回。
年韻自然是看出了巧兒眼底的疑惑,勾了勾唇,“巧兒,等到你的能力到的那一日,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巧兒頓時紅了臉。
好半天結結巴巴道,“不是,小魚姐,巧兒想知道,巧兒和阿郎都要在左丘先生手下學習嗎?巧兒以為巧兒只是算賬的,阿郎便是要跟著阿文哥跑……跑商……”
年韻搖搖頭。
“你阿文哥不是商人,這院子裡的人,也是派給左丘先生的人手,從今日起你們夫妻二人跟著左丘先生學個半年,期間左丘先生去往何處,要談何事,你們都要跟隨,以師禮相待。左丘先生所談的商事,都是你阿文哥的,左丘先生在你阿文哥手下做事,給的是總利的一分紅利為報酬,你們若是能學得先生的本事,往後那一分紅利便是你們的報酬。”
阿郎和巧兒內心翻湧。
雖然不知道這一分紅利是多少。
可是他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上一次單單是販鹽,一個月阿文哥入賬就有好幾百兩,這總利的一分又是多少?宛若潑天富貴就在前面,只等他們有那等子力氣去抬。
阿郎很快反應過來,拱手道,“不問銀錢,只要能學得東西,阿郎也心甘情願。”
年韻笑了笑,“東西是有的學,就看你們吃不吃得通透。”
看了巧兒一眼,年韻摸了摸巧兒的頭,“如此一來,阿文也算是對得起你爹了。”
巧兒抿緊了唇,紅了眼眶,“巧兒會好好學,絕不會讓小魚姐和阿文哥失望的。”
離開了小宅子,青瓷緊緊的跟在年韻身後離開。
年韻走的很慢,剛好還要去一家鋪子上挑些擺件,走的累了年韻便帶著青瓷去了月下樓吃點心。益郡最出名的就是月下樓的點心,但是菜色一般。很久之前就有人勸過這月下樓的東家,不要開酒樓,直接開點心鋪子說不定都比酒樓賺錢。
對方果斷拒絕,堅持點心只是副業,主要的還是菜色。
所以現下年韻就是點了幾份點心,就聽身後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