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年韻也不是真的要挑撥喻朗和巧兒,而是讓巧兒知道,她是有底氣的,有人撐腰的。
這番話,讓巧兒頓時紅了眼眶,忍不住抱著年韻。
“小魚姐,你就是我親姐姐……”
年韻輕輕的拍著巧兒脊背,“好了,別哭,你阿文哥不在,我得照顧你不是,既然是照顧你,那就不能讓你吃虧。咱們巧兒,很好,又聰明又上進又能幹,以後能掌家能管賬還能賺銀子……”
話語輕喃倒像是再哄小孩兒一樣,又將巧兒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青瓷看到這一幕,不知怎的,有些窩心。
若是上一世,她能大方些,能與夫人貼心些,夫人是不是也能這般待她。
門口的村長夫婦,聽到之後再無任何擔憂。
郭嬸兒微微紅了眼,是她對不起巧兒這孩子。
可如今,張老爹將巧兒交給阿文,竟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巧兒哭了又笑,看著年韻,“小魚姐,你對我真好……”
明明小魚姐有錢,即便是救命之恩,也可以似當初的方?那般,丟下幾百兩銀子,足夠她一輩子生活富裕,可是他們選擇了庇佑她。這種感情,在今日坦誠後,早已不是當初時,心頭的那點小九九了。
年韻擦乾了巧兒的眼淚,將巧兒的小算盤放到桌上,“好了,哭成了花貓,還不快去把臉洗了。”
“嗯。”巧兒重重點頭。
青瓷倒了茶水,輕聲道,“夫人真是個溫柔又善良的人。”
年韻轉過身,看著青瓷笑道,“小時候我娘總說我鬧騰,嫁人之後,家宅裡也沒多聽話,反而惹了不少事兒,可能……”
聲音一頓,嘴角輕勾,眼底閃過一絲暖笑。
“可能,這就是長大吧……”
青瓷覺得這句話頗有深意,她好像能感同身受,又好像有些迷茫。
晚上,三人就在即墨村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召聚集了人手,年韻讓巧兒清點,挨個記了名冊,數了人數。喻青山在門口坐著,看著村子裡人排成長隊,巧兒坐在桌前,挨個寫著名字,那模樣倒是有模有樣的,看起來似乎比從前大方了很多。
喻辰道,“爹,我也去吧,去一天兩百三十文。”
打獵是有荒期的,開春的時候要好一點,快入冬的時候就蕭條了。
剛好這段時日也不用進山,有一天兩百三十文的工錢,不要白不要。
喻青山眯著眼睛打量巧兒,腦海中想的是昨天喻辰帶來的訊息。阿郎將地租給了阿文,做什麼鹽田,一畝地一天能出一百多斤鹽,要去販鹽。這阿文恢復了記憶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說實話,今年獵情不好,山頭越入越深,才能找到好東西。
可是入的深,也代表著越危險。
上一次喻青山就是進山斷了腿,被然孃的父親給揹回來,把腿治好的。
“行……你去吧……”喻青山也沒攔著。
阿郎娘早上去找了然孃的父母,一起做了頓好吃的,飯桌上然娘從大白米飯上抬起頭來,看著若有所思的喻青山,開口道,“喻叔,那張家姑娘真能幹,還會寫字兒呢,也難怪阿郎哥喜歡。”
然娘這麼一說,林父林母就擔憂了起來,看著喻青山。
喻青山當即皺眉,“那臭小子想來聽我的話,我說一他不敢說二,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林兄,你救了我的命,然娘就是我的女兒,我必不會虧待她!”
有了喻青山這句話,林家一家子臉色頓時好了起來。
喻青山看著田地裡多了好些人在鼓搗著什麼,突然想起自家的地一天能曬一百多斤鹽呢!聽說,阿郎和阿文籤的是租約,是要根據地裡所出的鹽,賣出之後,來算利潤的。
當即,喻青山便起身。
不一會兒,巧兒就看到喻青山朝著自己走來,心頭一跳。
掃了一眼年韻,鎮定道,“喻伯伯早上好。”
“巧丫頭,這我們家的地已經租了出去,我若是去曬鹽的話,這還算不算工錢?”喻青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