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韻看著笑了笑,讓巧兒無頭亂撞。抬眸看到站著的青瓷,輕聲道,“青瓷,認了字兒,你可還想學什麼?”
青瓷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說實話,她不知道,前世依喬木而行,今世重生夫人一番話將她敲醒,既是重生,便莫要再如前世一般,賠了一生。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想了想,青瓷對年韻道,“不知道夫人可有什麼建議?”
年韻笑道,“女兒家,總要會些什麼傍身。琴棋書畫雖高雅,可說到底並無實用,讀書可明智,看的書多了,想的也多,人也會更通透,但是莫要讀成書呆子就好。如果是廚藝、女紅我倒是能教你,這些學的精通了,倒也不至於餓著,女兒家若是要學理家是最好的,不過我看巧兒算賬的時候,你似乎興致缺缺。”
青瓷僵了僵,“青瓷對那些個算賬,並不通透,看著……頭暈。”
這個當真是真的。
好似天生看著賬本就發暈,那些數字加起來,她就頭大。
年韻眨眨眼,笑了笑,“如果你是想學武功的話,我可教不了你……畢竟我自己還是三腳貓的功夫。”
青瓷搖了搖頭,“青瓷也沒有那等天分……”突然青瓷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年韻細心看著。
青瓷想到,上一世她臉上的青斑,南陽王妃隨意一看,便道她臉上的斑是因為胎裡吃了毒,因為毒不重,所以留在了胎裡,只是她是個奴婢,怎能勞動神醫和王妃替她看病,是後來入了宮,宇文旭找了太醫幫她看的。
她因為青斑而自卑,這一世如果不進宮,不與宇文旭有瓜葛,她也要治好自己的青斑。
日後即便是離了夫人,也有底氣。
遂青瓷道,“夫人,青瓷想學醫。”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天分,可是她還記得上一世太醫為她醫治說的那些話,青斑不是不能治,只是麻煩些,稍微有醫術的大夫不肯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可是她對她自己有耐心,如果她會醫術的話,就能自己給自己治了。
年韻笑道,“現在在這裡,沒有人手,你跟著我,等回了益郡,我可找人教你,不過學醫可不簡單。不過我一直覺得,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肯下功夫。”
“多謝夫人。”青瓷連忙跪下,跟著年韻的話,好似有了那麼一點目標。
學醫,不簡單沒關係,吃苦也沒關係,前世她努力為宇文旭學了那麼多,也只是讓他愧疚,無法讓他喜歡,這一世,她要為自己而活。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去,年韻讓南青吩咐著,幾名影衛扮作商人,去附近臨海的村子,以不同的名義,將鹽鹼地都盤了下來,一畝地從二十兩到三十兩銀子不等,盤下來的理由也各有不同,用了半月,共兩千八百兩。只能宇文昊回來,再招人,墾成鹽田。
巧兒摸索了幾日也終於有些心得,高興的來找年韻要兌現去宋壽的事情。
不想到書房就看見阿召,靠近了才聽到二人的對話。
“阿郎和阿文還沒有回來。”年韻沉聲道,“即便是要談阿郎和巧兒的婚事,也要等阿文回來再談。”
阿召有些著急,“原本郭嬸是想和阿郎爹談談,但是還沒和阿郎爹說和巧兒的事情,阿郎爹就說他已經給阿郎定了親,就是連山村那邊的,這一次過來就是準備讓阿郎娶妻。”郭嬸兒之前所說的是讓阿郎給出五十兩銀子的彩禮,讓阿文給巧兒準備五十兩的嫁妝,但是年韻出手就是五百兩,郭嬸兒自然就不再擔心了。
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張老爹將巧兒交給了宇文昊,宇文昊自是兄長,可為巧兒談婚事。
可是阿郎也有父母,何況之前年韻也知道,這女子那家對阿郎爹是有救命之恩。
聽到動靜抬眸看到門口的巧兒。
巧兒已經紅了眼,“阿召,阿郎真的已經定親了?”
年韻才想起來,這件事阿郎心知肚明,但他沒有告訴過巧兒。
阿召也不擅長說謊,硬聲點頭,“是阿郎爹給阿郎定下的。”
年韻心頭驀的一沉,果然就聽巧兒問,“那阿郎知不知道他定親的事情?”
阿召遲疑,其實阿郎給他說過這件事,只是當時巧兒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阿郎沒有告訴巧兒,是想自己賭一把。
看到阿召的反應,巧兒再忍不住,紅著眼直接就跑了。
年韻凝眉起身,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