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荷包輕飄飄的,可是巧兒卻覺得重有千金。
可是年韻的話卻告訴她,這是讓她獨自做這件事,像是一個任務一樣,巧兒頓時咧嘴,“好,小魚姐的吩咐,巧兒一定會做妥當。”
“好……”年韻笑了笑,跟著巧兒繞著後面走了走。
簡陋的魚屋裡面,村長看著進來的宇文昊,再看著宇文昊身後的南風,為難道,“阿文,阿方娘現在正是傷心的時候,她哪兒有心情帶著阿方上縣衙告狀,再說了,那顧知縣和方家同出一氣,去告了狀指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
“村長,若是我能解決這件事呢?”宇文昊沉眸,“實不相瞞,阿文已經恢復記憶。”
一旁的郭嬸兒一怔,“那……阿文,你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主子的身份,不便在此透露。”南風冷聲開口,語氣有些聲音,將郭嬸兒嚇了一跳。
“阿文的命是咱們村子裡的人救的,怎麼就不能說了?”郭嬸兒回過神來,要與南風力爭,“你們這是要當白眼兒狼啊!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村子上的人,現在你阿文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了,把咱們村子禍害成這樣,現在這樣說是要一走了之,讓阿方娘去告狀,這若是阿方娘再出事,誰負責啊!”
南風沒想到他一句話,這婦人能回十句話,一時無言。
“閉嘴!”村長硬氣道,轉頭看著宇文昊,“阿文,你真的想起來了?”
宇文昊點頭,“阿文的身份對即墨村來說是禍不是福,大家不知道反而要好。村長可否考慮阿文的話,若是村長能說服阿方娘帶著阿方去縣衙告狀,備個案,剩下的事情阿文會讓人處理,絕對會給阿方討個公道。”
正說著,門就被人推開。
幾人霎時朝著門口看去,正是一夜白頭的阿方娘。
看到宇文昊,阿方娘頓時就紅了眼眶,“阿文!你還敢來即墨村!你是不是想讓阿方死不瞑目!你給我走!帶著你的人給我走!”阿方娘說著就要衝上來,扯著阿文離開,卻被南風冷厲的以劍鞘相對。
“不得對主子無禮!”
阿方娘愣住,很快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撕心裂肺道,“動手啊!你動手啊!你已經害死了阿方,還差害死我嗎?”說著衝動的朝著南風的鞘上撞,嚇的南風連鞘都不敢出。
“對不起……”宇文昊突然有些煩躁。
“對不起?對不起!你就能還我阿方的命嗎?”阿方娘情緒激動,恨不得將宇文昊碎屍萬段,被南風拼命攔住,南風不敢用力,阿方娘在南風身上留了好幾道血痕,南風都忍著。
“羅嬸兒!你真的認為阿方的死僅僅是因為我嗎?”宇文昊厲聲一斥,“若是我今日真的如你所願,離開即墨村,離開關山鎮。往後這方家要再報復即墨村,誰能阻止?”
阿方娘怔住,好一會兒,牽強道,“是你惹了方家,你走了方家就不會再追究了。”
“所以呢?往後即墨村的人見到方家都要繞著走,過的小心翼翼?”宇文昊也知道,即墨村一向都是如此早已習慣,可是這因為這種習慣,即墨村才會一直被人壓制,逆來順受,“不僅僅是方家,還有鎮上的大夫,若是村子裡往後有人病了,大夫漫天要價,以即墨村的日子,又能受得幾回?”
“只要不生病,大夫漫天要價,與我何干……”阿方娘紅著眼。
“羅嬸兒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病?”宇文昊也是紅了眼眶,“羅嬸兒,阿方的事情誰也不願意看見,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方家欺民殺人認證物證俱在,抬著阿方的屍體去縣衙報案,可以趁機扳倒方家,為阿方報仇。歙縣知縣若要納私,正是把柄,正好趁機讓其卸官,阿方已經死了,若是他的死能換來即墨村一勞永逸的太平,歙縣百姓不用再受欺壓,才能讓阿方死得其所。”
這話,郭嬸聽明白了沒有吱聲,村長也動了心。
知縣私下提高稅收,到了年底,即墨村縱使有點兒收入,很快也被壓榨了去,是以即墨村一直都很窮困。
阿方娘咬著唇瓣,死死的盯著宇文昊,“為什麼要是阿方!”
宇文昊垂著眸子,抿緊了唇。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不是阿方,可是若換了別人,他也不見得就高興。每一個良善的百姓都是無辜的,正因為無辜,才代表方家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我……我勸勸她……”郭嬸兒關鍵時刻,也明白了,挽著失魂落魄的阿方娘出了門。
村長起身,看著阿文,希冀道,“阿文,你說的這些問題,當真都能解決?”
若能解決,那不僅僅是即墨村的福,而是歙縣乃至十里八鎮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