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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是張巧兒。
張巧兒手中抱著一床被子,被子上放著一把剪刀和一卷線。
看見二人衣衫整齊的站著,手鬆了松,而後連忙道,“那衣服先別穿,我新做的,方才我突然想到阿文哥和小魚姑娘現在不便,想著衣服得改改才能穿,所以想尋剪子和針線過來改改,結果發現少了一根針,才記起還別在了衣服上。”
子魚一聽,連忙將扎傷的手指掩在了手心,笑道,“還好,我正準備去找姑娘要剪子呢?”
張巧兒一聽,連忙將被子放入了阿文手中,“這被子原來是爹用的,我抱了過來,晚上冷,不蓋被子會著涼。”
阿文斂了斂眸,眸中晦暗不清,“好。”
張巧兒這才轉過身,到子魚面前,在第二件衣服的領口處,翻出了那根針,笑道,“找到了,對了,這裡有四套衣服都要改,小魚姑娘一個人改不過來,我幫姑娘一起改吧。”
“……好。”子魚笑了笑,也明白女兒家的心思。
於是上半夜,子魚和張巧兒一同坐在床上,改著衣服,中間隔著簾子,鏈子不時發出響動,隔著簾子也不知道對面的人有沒有睡著。
子魚改著自個兒的,張巧兒改著阿文的。
衣服的一邊從手臂下道腰下襬直接剪開,加了料子,改成了盤扣扣的,這樣方便穿脫,等子魚下次換衣衫的時候,身上的這件衣服估摸著就穿不得了。
熬夜改完了四件,子魚困的直打哈欠。
張巧兒輕聲道,“阿文哥估計睡著了,我就先回去了。”
子魚點點頭。
張巧兒踮腳離開,子魚吹滅了油燈,房內一片黑暗,外面傳來呼呼的風聲,有些滲人。
因為一隻手只能攤著,睡覺的姿勢有些難受,子魚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被子裡傳來了一些腥味兒。
從前他身上都是龍涎香的味道,驀然的換成了腥味兒,有點不適應啊。
剛合上眼,就聽一陣低沉的聲音道,“抱歉。”
子魚驀的睜眼,咬唇道,“她是她,你是你。”
“她父親於我有恩,她做的事,我來負責……”阿文道。
子魚一聽,心裡更氣了。
但是又沒辦法,他說的是實話,救命之恩輕易忘了這就不是他了。
“巧兒的爹,是為了救你死的?”子魚抿緊了唇問道,治病要對症下藥,救他的是張漢又不是張巧兒。
“算是。”阿文道。
子魚蹙眉,“嗯?”說算是,那是什麼稜模兩可的答案。
“我身受重傷,為了救我,張老爹用盡了自己的家當和原本準備給巧兒的嫁妝,四處借錢把我救活。後來張老爹重病,即墨村再湊不出銀子。”阿文說的很淡,但是子魚卻能感受到這份話裡的沉重,張老爹救了他,算一命,張老爹因為沒有銀子重病死,又一命,欠同一個人兩條命,必然沉重。
張巧兒是養女,也是張老爹撿回來的,那素未謀面的張老爹一定是個好人。
這麼想,子魚再沒有說話,她能理解他為什麼失了記憶,明知即墨村窮困,還不願離開這裡,除了欠的銀子,還有欠下的人情,這些人對他這個陌生人都能如此施以援手,光是聽著,她都有些喜歡這個村子了。
她感謝他們,救了他。
側過身,子魚閉了眼,只是如果是這樣,那又該怎麼還。
第二天早上卯時剛至,子魚就被人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