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宇文旭欲言又止,見年韻回頭,好一會兒才道,“皇兄他……現在已有未婚妻,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
這個訊息,讓一行人下意識的看向年韻。
宇文昊失憶,不記得自己的結髮妻子,其中最受傷害的不就是年韻了?
而宇文昊現下還有了未婚妻,人生如此起落,讓人忍不住心疼年韻。
宇文旭想過直接把皇兄帶回來醫治。
可是失憶這種事情並非沒有發生過,誰也不能肯定他是否一定能想起從前。
他畢竟是自己的皇兄,如果他不能憶起從前的事情,失憶對他來說就是一次新的開始,這一次,他還會不會選擇年韻,誰也說不定。
好一會兒,年韻才咧嘴笑道,“我的男人,怎麼也不可能拱手相讓,我能讓他愛上我一次,我就能讓他記得我一輩子……”
年四重聽到這話,眼底頓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才是我年四重的女兒!”
比起這一年多以來,每日的強顏歡笑,苦守等待,現在的年韻實在是好了太多。
欺雪跟著年韻,給年韻收拾東西,金絲鞭,玉腰弓,包括宇文旭還回來的通鳴鈴,一點兒一點兒的收拾著,卻見年韻在自己的包袱裡裝了一條沉重的細鐵鏈子,嚇了一跳,“娘娘,您帶這個做什麼!”
通鳴鈴響後不久,年韻就有了精神,整日往來於年時勳的宅子裡,讓年時勳幫著給做的。
寒鐵打造的鐵鏈子,雖然細但是十分硬,非高溫熾熱的炙火不能熔,沒有特殊的鑰匙,也無人能開啟。
鑰匙只有一把,她留在了宅子裡。
她年韻想要帶回來的人,還沒有帶不回來的!
就是鎖著,也得把他鎖回來!
“欺雪,你懷了身孕,這一回就莫要跟著我去……”年韻看了一眼欺雪的肚子,臉上的笑意揚了揚,但是眼底卻還是滲著擔憂。
她必須要儘快趕過去。
按照宇文旭給的訊息,救宇文昊的是名為張漢的漁夫,常年不歸家,遊走於各個行江,家中有一養女,名為張巧兒。即墨是個偏遠的窮鄉僻壤,所以極少有人去,好在即墨村的村民們容易滿足,所以也算和樂。
三個月前,張漢重病,臨終前將張巧兒託付給了宇文昊。
細細算來,三個月前,正是通鳴鈴響的時候。
年四重給年韻派了一隊侍衛保護年韻的安危,即便是快馬加鞭趕到即墨,也用了八天。站在山坡上,看著那個緩慢的正在收漁網的身姿時,年韻想撲上去,可是很快,她就看見另一名少女跑了過來,拿了絹帕,為宇文昊擦汗。
宇文昊沒有拒絕,他只是搭著眸子。
年韻才驟然想到,他現在不記得自己了,所以現在的他,也可能喜歡上別人。
“娘娘,咱們是否直接把先皇直接帶回來……”
“不……”年韻放下包袱,遞給一旁的侍衛,“從長計議。”
現在宇文昊不記得她,難道要她哭著撲上去告訴宇文昊他們是夫妻?
如果宇文昊一輩子也記不起來呢?
或著宇文昊現在已經愛上了別人呢?
好一會兒,年韻笑了笑。
昔日宇文昊算計著佔了她的心,如今她竟也要這樣算計著,重新得到宇文昊的心。
不對,現在的他,叫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