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疼。
年韻嬌氣道。
欺雪笑了笑,她家娘娘無論是在王府,還是進宮,當郡主當太子妃當皇后,好像都沒變過呢。
宇文昊下朝後,被政事纏了好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隻被包的腫的大豬蹄子。
沒有心疼,有些想笑。
這麼想,就忍不住勾了唇。
“你還笑!”年韻想拍宇文昊,奈何手還未碰到他的肩膀,就被捏住了手腕。
“別動,碰疼了,你要說我不會憐香惜玉了。”宇文昊拉過年韻的手,將沙布一點一點拉開,“這樣的傷,不用纏著。”
“只是不太方便,穿脫衣服都會擦著,有些疼……”年韻舔了舔唇,看著宇文昊拿了新的藥膏過來,“這是什麼。”
“這是庫房的,是年前的時候緬甸送來的藥……”
如手清涼,倒是緩解了不少,比之前欺雪擦的那個要舒服很多。
宇文昊擦完將藥遞給欺雪,看著一邊的桌前還擺著紙筆,勾了勾年韻的鼻子,“母后罰你了。”
年韻攤著兩隻手,撇嘴,“那不是,我這個皇后不像皇后嘛……”
宮人們都自覺的退下。
宇文昊從後背環住年韻,沉聲道,“張堯上任雍州知府,近日倒是傳出了一件事兒……”
“什麼?”年韻好奇。
“他接到了一個狀案,狀子上狀告一名少年偷盜。按照齊國律例,偷盜之罪坐實,要打三十大板……這少年偷盜的乃是一枚價值百兩的玉佩……但是事出有因,那少年家境貧窮,只有一老母重病在榻,要上好的藥材,那大夫刻意刁難,要百兩銀子,那少年只能偷盜……”見年韻聽的認真,宇文昊才繼續,“那少年體型偏瘦,三十大板下去,不僅老母親沒有人照顧,他自己也可能喪命,你猜張堯是怎麼做的?”
年韻聽的都有些心疼。
律例就是規矩。
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他是出於孝,迫於無奈。
半晌後咬唇道,“張堯怎麼做的?”
“張堯自然是罰了三十大板,只是張堯說,這雍州不嚴,百姓偷盜,是他治理不佳,讓百姓受苦,他才是最該受罰的那一個,這三十大板,他替那少年,受了。”
年韻愣住。
宇文昊摩挲著年韻纖細的手腕,抱的越緊,“為夫御妻不嚴,母后該罰我的……”
年韻胸腔裡的委屈頓時一瀉千里,可憐巴巴的看著宇文昊,又羞又怒,但是又捨不得兇他,只能悶聲道,“是我錯了……”
“那宮女,母后執意處置……為夫不能護住你想護的,是為夫無能……”宇文昊掰過年韻的身子,看著她,“這件事,沒有對錯……”
年韻因為宇文昊的話頓時就紅了眼眶,嬌氣道,“你這麼哄著我!我會蹬鼻子上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