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僅拿出了當日從年韻手上奪走的機關鐲子,還拿出了一張帶有汾陽王府印記的銀票,聲稱乃是當年汾陽王世子妃買兇害人的證據,又言當日汾陽王世子意圖殺人滅口,他唯有裝死逃過一劫。
此事可謂是掀起了軒然大波,第一個大怒的便是南陽王年四重。
當年他的妻子女兒受了委屈,只給出一個鄒惜然已死,其夫家全數流放,國公府僅僅是被削了爵位的答案本就不滿,現在聽到昔日的鄒國公意圖翻當年之案,年四重又豈能罷休。
事態一出,自是有人前往汾陽王府詢問汾陽王世子妃。
木湘雲怒極,否認她從未給過印有汾陽王府標記的銀票,銀票是假的!
這一說,卻是漏了嘴。
原本因為剪髮而心力交瘁的木湘雲,現下被宇文昊的人逼問的說出了真相,甚至牽連汾陽王府和西蜀王府,木湘雲原本胎像不穩,現下便直接流了產。
朝堂上,西蜀王怒極,自己的女兒被欺凌到了如此地步,他又怎能再忍!
當場派人圍住了宇文昊派去的侍衛,可是西蜀王忘了,他此刻身在臨淄,臨淄並非是他的地盤,遂西蜀王也被制住。
汾陽王與汾陽王世子也因此而受牽連。
年四重直接道,“昔日太子妃未嫁給太子之前,多方人不滿,可是汾陽王世子妃意圖阻攔,這其中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又是否有人不滿這樁婚事。而此人不滿這樁婚事,到底是對南陽王府不滿,還是對皇上不滿!”
一句話,就讓百官閉了嘴。
此事影響重大,齊孝帝當場質疑汾陽王與西蜀王。
西蜀王頓時清醒,他若是此時頭腦發熱,只怕皇上就能有理由直接將他革爵發配,冷靜下來西蜀王連連扣罪,只道自己嬌慣了女兒,才會讓女兒如此任性妄為,因妒生恨。
說這番話的時候,西蜀王幾乎是含著淚。
木湘雲是他含在手心長大的,他只想給女兒最好的,女兒想要當皇后,他就一定會成全女兒,可是沒想到……
“西蜀王歷來忠耿,汾陽王又是朕的兄長,朕相信他們必然不會對朕有不臣之心。”南陽王唱了黑臉,齊孝帝自是要唱白臉。
汾陽王沉聲道,“微臣多謝皇上信任。”
“只是縱使朕信你,皇兄卻是要解釋一番,為何昔日世子妃要派人劫了南陽王妃,又引太子妃前去,而為何世子已到,卻是將人殺盡而非審問?”齊孝帝一連串的問題,將汾陽王逼的臉色極黑。
齊孝帝皺眉,“朕突然想到,昔年先帝賜下一塊兒虎符在皇兄手中,若是皇兄並無異心,這虎符對於皇兄來說應當並無甚作用。”
汾陽王抬頭,看著齊孝帝。
好一會兒,才道,“是!”
齊孝帝看向西蜀王,西蜀王又怎能說不是。
涪陵郡王上前道,“臣有一言。”
“愛卿何言。”齊孝帝問。
“藩王持虎符,鎮邊關,乃是祖帝的規矩,這些年來,南陽王、汾陽王、西蜀王,不懼風霜,在邊關多年只為守齊國的寸土寸地,如今天下之勢已不太平,皇上若是無故收回虎符,只怕會讓軍心大亂。”涪陵郡王開口。
齊孝帝冷笑,“是涪陵郡王不想皇室收回虎符,還是誰讓涪陵郡王如此說?南陽王的虎符,已交由朕手中,若是當真忠心,這虎符在與不在,又有何區別?朕不過收的是虎符,又不是削兵權,愛卿竟如此緊張!”
眾人面色一變,紛紛看向年四重。
年四重目不轉睛,“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虎符本應由皇家保管,如今齊國並未至瀕國之際,是否有虎符,微臣一樣會鎮守邊關,毫無怨言!”
這一遭,就是在告訴眾人。
看看!看看!忠臣就應該像本王一樣,乖乖交符!
涪陵郡王連忙跪下,“微臣只是顧念祖帝,不想讓皇上被人議論不孝,還請皇上恕罪!”
齊孝帝這才朗聲開口,“朕不僅僅是要收回虎符,近年來藩王郡王越來越多,爵位世襲,齊國不過八十八個郡,便有八十位封地郡王,朕已決定……削藩……”
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