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韻才回過神,看著宇文昊,連忙撐著手杖起身。
“既然受了傷,那就好好坐著,我也不缺你給我行這一個禮。”宇文昊蹙眉,在宮裡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客氣。
年韻一聽,忍不住嘀咕,“我覺得這板子可以拆了的,明明好手好腳,卻弄得跟個殘廢似的。”
聽到年韻沒心沒肺的發著牢騷,宇文昊的心頭就鬆了下來,走到年韻跟前,睨著她白淨的臉。
“行了,坐下吧。”
年韻抿緊了唇,低著頭低聲道,“我不想在院子裡了。”
“那你想去哪兒?”宇文昊蹙眉。
“我想回房。”年韻喃喃道。
聽到這話,低垂著的眸子瞬時灑了些陰鶩。
他一來,她就想回房?豈不是不想看見他。
想開口,嗓子卻像是哽著東西一樣。
驀的又聽年韻道,“你抱我回房吧。”
宇文昊側目,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見年韻抬頭,一雙杏眼巴巴的看著他,“你是抱不動我嗎?”
說著眉頭緊蹙,掐了掐自己嫩乎乎的臉自言自語道,“雖然這兩日我吃的好了一點兒,但是也沒有重到你抱不起的地步……啊……”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宇文昊攔腰抱了起來。
“行了。”
這裝乖賣傻還上癮了。
雖是如此,但是唇角輕勾,可見愉悅。
不管年韻是真的沒事還是假的沒事,至少這一刻,所說的話,所撒的嬌,所賣的傻,是取悅了宇文昊的。
鼻翼間傳來了熟悉的龍涎香。
年韻埋進宇文昊的頸脖裡,像小狗一樣的蹭了蹭。
“你沒有棒打鴛鴦!”年韻悶聲解釋。
宇文昊便知道,她也是聽到了那些市井流言。
“流言不可信,我自是知道你的為人,若是你當真對他有情,你就不會對我如此。”低沉的聲音,帶著十足的信任,有些時候宇文昊覺得自己比年韻更瞭解她自己。
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年韻抿了抿唇,埋在宇文昊的頸脖間吸氣,“那你呢。”
宇文昊滯了滯。
“你說無論是我斷手斷腿,都必須要嫁入皇家。是因為南陽王府,還是因為我。”或許是年韻的一點執拗吧。
宇文志對她所謂的情根深種,是因為南陽王府,宇文昊和她訂婚也是因為她是南陽王府的么女。
可是作為她自己,她有很多身份,如果她不是南陽王府的么女,不是寧興郡主,宇文昊會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