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年韻已經冊封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年韻還未正式冊封太子妃,還未正式冊封太子妃怎有膽子在後宮中亂走,果然是她太過於縱容,有些規矩還是不夠是嗎?
年韻登時閉嘴。
皇后可守規矩,不喜規矩上有所出錯惹旁人議論,她儘管有意討好,可是一旦觸碰了底線,皇后仍舊是那個皇后。
恰好此時,門外傳來了訊息。
“皇后娘娘,榮嬪小主求見。”年韻心頭咯噔一下。
“讓她進來。”皇后皺了皺眉頭,雖然不知道榮嬪在這個時候過來是做什麼但是也不好直接拒絕。
“惜然參見皇后娘娘,見過貴妃娘娘……”
榮嬪進門,一一見過各個嬪妃。
年韻依舊跪著,但是榮嬪進來的那一刻,也不由得打直了脊背。
“榮嬪,你來做什麼?”
“惜然來此,是為了太子。”榮嬪緩緩跪下,目光直直的看著皇后。
皇后皺了皺眉頭,看了年韻一眼,想了想開口道,“你且說。”
在皇后眼裡,年韻應當不知曉榮嬪和太子的關係,終歸往後,二人也都是要伺候太子的,現下年韻進了宮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惜然進宮兩年,初心從未變過,皇上皇后是看著惜然長大的,惜然一心只想陪在太子身邊,哪怕是妾,惜然也心甘情願。皇上也答應了惜然,等郡主正式冊封后,便將惜然賜給太子,惜然想著日後要以郡主和太子為尊。惜然有私心,遂私下找過郡主。”榮嬪說著,重重在地上一磕,“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轉頭看向年韻。
年韻便知道榮嬪要做什麼了,無非就是落井下石罷了。
皇后見年韻之情,也好提前將此事給落定,“這樣也好,寧興既然知道了,便提前想好,之後該給惜然個什麼分位的好,本宮既已答應將東宮後院的事情交由你,自不會食言。”
不等年韻開口,榮嬪就再次道,“回稟皇后娘娘,惜然私下找過郡主相談,可是郡主並不接受惜然陪在太子身邊,所以惜然想來問一問皇后,不知皇后娘娘和皇上先前答應惜然的話,是否作數。”
皇后娘娘一聽,目光略略一沉,看向年韻,“寧興,可有此事?”
年韻只覺得心頭突然就有些煩躁了,進宮的時候她想著,一定要討皇后和皇上喜歡,搶先拿著免死金牌,可是這違心的奉承話一句一句下來也挺煩的,她若是宇文昊自小生在這樣的環境下,估摸著會瘋掉。
況且,她答應過宇文昊,所以現下,她更不能因為皇后不喜,就有退縮。
因為她想通了,以後做皇帝的可是宇文昊啊!!!要跟她過一輩子的也是宇文昊!!!
所以……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捋了捋思緒,年韻口齒分明道理清晰道。
“寧興以為,雖齊國皇室有父賜子妾的先例在,但是那些妾侍多是奴,身份卑賤,而榮嬪娘娘出自國公府,國公府上為祖帝開國有宮,於情於理,也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若說要賜於太子表哥,也實在是太過委屈。”年韻勾了勾唇,露出得意的笑。
這話聽起來,不僅沒錯,還十分有道理。
榮嬪目光一閃,以為年韻是在皇后的威壓下妥協,不想年韻轉而道,“寧興以為,以國公府小姐的身份,榮嬪娘娘即便是嫁於太子表哥做正妃也不為過。”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面色一變。
原本都是來與年韻加罪,讓皇后重罰年韻,可是現在就榮嬪的事情,年韻話語間言辭犀利已經是將國公府與南陽王府劃分清明,表面上是大方,暗地裡的意思就是,鄒惜然可以坐這太子妃,她年韻讓位就是了。
南陽王府的女兒不愁嫁,何必如此縮手縮腳,與其委曲求全的討好,不如痛快對峙一場,這一世給了她如此富貴的身份,她怎麼還能像從前那般活的小心翼翼呢。
突然的,年韻就明白了年四重和章佳氏的心思,心下突然就有些酸澀,難怪哥哥們也都要如此努力,為的就是增加南陽王府在皇室心中的分量,這樣,她在為己之爭的時候才有足夠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