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那一灘油漬,她還能怎麼辦!擦也擦不掉,又不能把奏摺拿去洗,乾脆的破罐子破摔道,“那我直接去認錯好了,這樣總會從輕處罰吧。”
這皇宮裡真麻煩,一不小心就犯了錯。
宇文昊想了想,“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你也看見了地上的這些奏摺,今晚這些奏摺都是要批完的,若不是你來,亥時我已經批完了,但是現在不知道要忙到多久,你若陪著我把這些奏摺批完,我就幫你。”
自從上一回她來過書房之後,他一個人在書房裡批奏摺,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方才她踏進書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缺的是什麼。
年韻看了看天色,本來想說自己想回去睡覺的,可是看著宇文昊方才被她弄亂了一地的奏摺,好像他在這裡熬夜處理公務,而她自己卻樂哉哉的回去睡覺似乎不太好。
“行吧……那這油漬怎麼處理?”
只見宇文昊拿起了毛筆,往墨裡一沾,輕輕一甩。
豆大的墨滴準確無誤的蓋住了方才的油漬,年韻睜大了眼眸,她勒個乖乖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呢!
“你也無事,不如幫我蓋章。”
“蓋章?”
“這些奏摺,你看著蓋吧,同意蓋紅章,不同意蓋綠章。”宇文昊從地上一堆雜亂的奏摺中整理出一堆淺黃色的摺子。
“我怎麼能蓋!”年韻連忙擺手,她活膩歪了才看奏摺呢。
“一些年前的雜事奏摺,我無瑕處理,你看了也無恙。”
年韻翻了一個才發現果然是雜事,某個地區小縣的縣官,上折說縣裡某某偷了某某的雞等這種小事,“奇怪了,這種事情送過來是做什麼?”
“齊令有規,無論大小官員,每年至少上奏三封奏摺。部分地區一直以來平平無奇,無災無難也沒有特別的大事發生,到年底了,這些官員就會挑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來湊數。”而那些災情密佈的地區,卻是頻頻上急折,真的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
年韻瞄了一眼宇文昊那邊的一堆,雖然沒有這邊的高,但是全都是紅色乃至深紅色的急奏,一封抵過她十封,反正宇文昊也說看了沒事,也就不再拒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看奏摺呢!
有個縣官上折,某採花大盜偷了他三姨太粉紅色的繡花肚兜,簡直狂妄,只可惜那採花大盜逃入了鄰縣,希望能逃一封外縣許可通緝令,早日將採花大盜捉拿歸案。
年韻心中狂笑,但是又不好影響宇文昊,只能獨自捂嘴笑的抖成了糠篩。
行行行,看在你三姨太粉紅色的繡花肚兜上,給你許可通緝令。
然後拿過紅章蓋了下去。
夜一點一點的深了下去,到後面年韻不出意外的睡著了,這些摺子是好看,可是看多了也乏,想著趴在桌子上眯一會兒,然後就睡著了,宇文昊便將她抱到了軟塌上。
南若輕輕的敲了敲門,“太子,初雲苑來話,問郡主何時回去。”
宇文昊掃了軟榻上縮成一團的小糰子,沉眸道,“讓初雲苑的宮人不必等了。”
南若一怔,而後道,“是。”
凌晨的時候,宇文昊才將奏摺處理完畢,還有兩個時辰就又要上朝了,準備去軟榻上淺淺的歇息了一會兒。
正好小糰子背對著他,縮在了榻角,空出了一塊兒,宇文昊就直接躺了上去,闔眼歇息。
誰知不一會兒,小糰子就翻了個身,十分自然的往宇文昊的胳膊下靠。
宇文昊身強力壯不覺得,可是年韻在塌上睡著了就是覺得有點兒冷,才縮成一團,這宇文昊上了榻,就像一團熱滾滾的火爐子,年韻自然而然的就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