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怪廟遠和你?實際寺這是得罪了陳善了。”天光大師默然了一刻,終於嘆了口氣。
“得不得罪都沒用,他想要你聽話。”裴宗之倒不懼說實話,“對他來說,不聽話就沒用。”
實話傷人,天光大師冷笑了一聲:“實際寺可以妥協,但他真想動我實際寺,就算不是玉石俱焚,也必然元氣大傷,他不敢賭。”
劉凡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二人說話,半晌之後,才出聲打斷了他二人:“兩位好似全然沒有瞞著我的意思。”
裴宗之看向他:“你跟陳善一樣,不敬實際寺。”
“此話怎講?”
“你姓劉,劉家的人吧!濟南府那件事是你做的?”
劉凡點頭,坦然承認:“正是在下。”對險些害了一城人的性命,他沒有覺得半分不妥。
“國祚本是陰陽十三科的一種,劉家同張家一樣陰陽之道家學淵源,你自然知曉傳的再如何神乎其技,實際寺的人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實際寺是人,你也是人,而且是個極厲害的人。厲害者必然自負,自負自然不敬,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裴宗之道。
劉凡笑了,看向天光大師:“天光大師,令徒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這句話與陳善說的一樣,意思卻截然不同。
裴宗之不語。
劉凡卻似來了興致,問他:“裴先生可能猜出劉某此次登門所為為何?”
“你快死了。”裴宗之抬了抬眼皮,對上劉凡微怔的表情,又覺得話要說的委婉一些,便又道,“你活不久了。”
劉凡:“……”
裴宗之道:“實際寺沒有讓你續命長生的辦法,你來應該是為劉姓一族而來的。”
“是。”雖然這個人古怪了點,但有些話卻是一語中的。
劉凡不再看裴宗之,轉向天光大師:“我為劉家而來。”
“你在濟南城險些拿一城的人煉丹難道不是為了續命?”裴宗之不解。
“一城怎麼夠?”劉凡搖頭,“長生的代價太大,沒有人比我劉氏更清楚這樣的代價。我付不起,也沒準備續命。”
“那你為何會在濟南城下手?”
“當然是報仇洩憤,還有……較量了。”劉凡說著說著便忍不住笑了,“張家的東西果然是好東西,救城誅邪,都是尋常陰陽術士所不能及的,那位陰陽司的天師也不知道還要躺多久……”
裴宗之顯然有些不高興:“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的語氣聽起來很高興很得意。”
“哈哈哈,”劉凡忍不住大笑起來,待到笑夠了,才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若生的一副好身體,定然想有所作為。可劉某天生身體不佳,護不住族人多久,我想劉家長久,天光大師,你說我該如何做?”
天光大師問他:“劉家如今不長久麼?”
“我若不在,劉家眾人並非那位躺著的天師的對手。她這般能耐,得勢是早晚的事情。待她得勢,我劉家族人該如何?”劉凡說這話並沒有避開裴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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