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藥引?缺什麼藥引?章寧愕然。
張解笑而不語,轉身去屋裡拿了一把短小的鐵鍬,又帶上油紙與水囊走了出去。
他並未走遠,只是在張家祖宅最正中的位置蹲了下來,而後拿鐵鍬開始挖了起來。
“張小公子,你在幹什麼?”
“挖土!”張解以鐵鍬挖了下去,帶出一抔泥土。
“泥土還能做藥引?”眾人也跟了過來,或許是他們腦袋瓜太不靈光了,張小公子看懂的事情,他們看不懂,是以心中好奇更甚。
“別人我不知道,”張解將泥土敲碎,裹進油紙中,“但衛姐姐的病可以,不,衛姐姐也不是病……她是……”
是什麼?章寧等人聽的很認真。
張解沒有明說,只低頭小心翼翼的將油紙放入懷中:“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飲水尚且思源,更何況人?衛姐姐缺的就是這個源。”
土是張家的土,水自然也要濟南城祖宅的水,張解俯身將水囊灌滿掛在了自己的身上,雙目熠熠生輝,眼底有興奮更有期盼。
“魯商商隊還有幾日經過濟南?”他有些等不急了。
……
……
四月的天已經開始熱起來了,馬車上車廂的車窗早已拉開,王老太爺坐在馬車中,倚靠在車壁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天熱起來,人也容易懶散,這個天放冰盆又沒到時候,王老太爺在馬車的搖晃中睏意漸漸籠上心頭。
直到……馬車突然被逼停,饒是趕車的車伕是難得一見的好手,這樣突然的逼停還是讓王老太爺整個人往前一衝,險些撞到車壁上。
“怎麼回事?”王老太爺皺眉發問,顯然十分不悅。
等了片刻,外頭車伕的聲音傳來:“老太爺,有個穿道袍的陰陽先生攔路。”
王老太爺掀起車簾的一角望去,見前面的陰陽先生二十來歲的樣子,相貌平凡,蒼白的臉色叫人看起來有些文弱。
“在京城敢攔老夫的車?”王老太爺挑眉,眼神中有些涼意,“你膽子倒是不小。”
那陰陽先生抬手施了一禮,而後起身:“司徒大人身份不凡,小民貿然上門打擾未必能見得到司徒大人的面。先前無禮攔車,讓司徒大人受驚了。”
“你這一招不行,有人比你做的更好。”王老太爺目光落在那陰陽先生的身上,“去年有個叫七安先生的人,當街攔了太傅徐長山送老父出殯的隊伍,將棺材裡的人拉了起來,一時在長安城中引起轟動。”
“司徒大人口中那位同仁確實擅博人眼,”那陰陽先生不卑不亢的說道,“小民雖然不如他這般博人眼,卻自忖手段絕不遜他。”
“他雖是為了名,卻不是尋常沽名釣譽之輩,手段無出其右,你可知曉?”王老太爺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個陰陽術士道,“你如何叫老夫相信你不遜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