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然起身灌下半瓶水,踩著警報聲就上了威亞。
她今日的任務很繁重,光是搜尋沒去的房間就會耗費半天,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到黑鳥的羽毛。
但她必須要拼一下,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夠長了……她不能再止步不前。
這具身體已經帶給她過多影響,讓她陷在許遊君的情緒裡,剝離不清。
她一定要抓緊時間,成為真正的自己才行……
……
遊然第一個去的就是馮啟豪的房間,她要找到他在錄音裡拿走的東西。
據她推測,在聚餐晚宴之前要偷走東西,應該跟“白相”或多或少有些關係,說不定就是關於白相的資料資訊。
然而叫她失望了。
“嘿……這傢伙,跑許彥臣房間就為了偷本相簿?”
遊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搜遍了房間的角角落落,沒有一點關於白相的線索,到是搜到了一本滿是她與許彥臣照片的相簿。
更氣人的是,開啟本子第一頁,就有人在她的鬼臉照旁標了個狗爬一樣的“醜”字,一看就是馮啟豪寫的。
這個憨憨要能是兇手,她就把自己頭擰下來,給怪獸當球踢。
“不過……他倆當年關係真好啊。”
遊然的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燦爛的兩人,感嘆道。
照片上的許遊君騎在許彥臣頭上,拉著他的耳朵喊“駕駕”,許彥臣還笑呵呵的受著,一點沒有受害者的自覺。
如果說許遊君是一顆發光的恆星,那許彥臣就一定是屬於她的小行星,無時不刻不在圍繞著她執行……就像他在錄音裡親口說的那樣:
許遊君是光,而追尋她就是他的使命。
遊然感覺心口有些堵……她實在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兩人間明明咫尺遠近,卻總是愈行愈遠,甚至陰陽兩隔。
如果真實的許遊君知道弟弟後來會死,她還會不顧一切的離開有他的世界嗎?
……
遊然拾好思緒離開了馮啟豪房間,把剛才的一切當成蒐證中的一個小插曲,她接下來去了胡安琪的房間。
如她一開始想的,胡安琪房間除了烹飪道具,就是各種關於梁宥維的東西。
“這丫頭還挺一根筋。”
從胡安琪的日記本看,她從7歲搬到許家就喜歡上了這位笑起來有酒窩,姓梁的大哥哥。
她從農村長大,被迫離開自己的母親,去姨媽家幫忙照顧許彥臣,面對不熟悉的環境和嫌棄她的同學,她逐漸把自己包裹成了只小刺蝟。
她習慣了反擊一切惡意,但在給她善意的大哥哥面前,她卻手足無措。
從字裡行間裡,遊然能看出她滿滿的少女心思。
除此之外,日記裡還有一部分關於梁宥維的記錄,例如他小時候被父親訓斥了,就愛坐在家門口的石階上,偷偷哭鼻子,還有他總是帶一束康乃馨去遊樂場,卻什麼都不玩就在長椅上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天……之類的。
要不是在胡安琪日記本里看到,遊然絕對猜不到外表陽光帥氣的梁宥維,還有那樣可愛古怪的小時候。
……
自然而然的,遊然接下來去往了梁宥維的房間。
但讓她非常之意外的是,在他的房裡居然有一本馮啟豪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