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青哥兒常出入妾身府裡,與妾身府裡的幾個孩子算是一起長大。
漸漸的,青哥兒與妾身那繼女寧蔚暗生情愫。
妾身想著,青哥兒與蔚姐兒青梅竹馬,也是難得,就想著成全他們,兩府聯姻也算親上加親。
是以,妾身極力促成這樁親事。
可是,妾身那繼子寧宇卻是極力反對,死活不同意這樁親事。
為了這事,青哥兒與寧宇鬧得不可開交。
三個月前,倆人甚至為了此事在豐樂樓大打一架。
青哥兒的人將寧宇的腿打傷,寧宇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最近才好。
寧宇曾揚言,等他的傷好了,他要弄死青哥兒。
妾身只當寧宇說的是氣話,妾身沒想到,寧宇的腿剛剛好,青哥兒就沒了。”
趙興隆“噌”一下站起身來,看著小趙夫人問道:“小滿,這些事,你為何不告訴兄長?”
小趙夫人一臉無辜的說道:“兄長,我也不知道青哥兒會遇不測呀,更沒想不能寧宇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人命關天的大事,誰能想到呢?大哥也不能怨我呀。”
趙和泉轉頭看向高推官,問道:“高大人,這事,寧宇算嫌疑人嗎?”
高推官點點頭,說道:“倘若夫人說的句句屬實,那麼寧公子算是嫌疑人,官府會拿他來詢問。”
高推官說完,轉頭看向小趙夫人,問道:“請問夫人,寧宇寧公子此時在何處?”
小趙夫人面露難色,說道“回大人,今日不是秋闈嗎,此刻,寧宇正在貢院參加科考。”
趙興隆惱怒的說道:“他將我兒子弄死了,自個兒若無其事的去參加科考。蒼天呀,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趙和泉看向高推官,問道:“大人,若寧宇是嫌疑人,是不是該提審他?”
高推官點點頭,“按理說,是該提審,可寧公子此時在科考,若沒有十足的證據,只憑猜測去提審一個正在參考的學子,是大忌,也是不容許的。”
趙興隆抬頭問道:“十足的證據?請問大人,什麼樣的證據才叫十足的證據?”
高推官說道:“人證物證,譬如,有人親眼見到寧公子對趙大公子下手,抑或能間接證明寧公子昨夜有朝趙公子下手的可能。
寧公子今日參加科考,昨日一定為今日的科考作準備,應該沒有朝趙公子下手的可能。”
高推官看到這裡,多少看出些門道來。
一個參加科考的書生,潛入戒備深嚴的趙府來殺人,還能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
小趙夫人是想借他的手來毀她的繼子。
今日,他若到貢院去提寧公子出來問話,哪怕最終確定此事不是寧公子所為,寧公子這場科考也廢了。
三年一回科考,人生有幾個三年?
趙興隆“撲通”一個頭跪到高推官面前,“求求大人,一定要給草民那個可憐的兒子一個公道。”
高推官朝盧典史看過去,問道:“典史大人,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盧典史也是人精,如何看不透眼前的場面,“按說,這事人命關天,確實大事。”
劉仵作聽到這裡,知趣站起身來,對高推官道:“大人,死者那邊,小的還有些收尾的事需要處理。”
高推官點頭道,“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