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揚帶著寧蔚往樓下走,劉津芮看著石景揚一行離開,目光落到寧蔚身上,片刻後,才帶著人轉身往裡走。
石景揚側頭看向寧蔚,問道:“怎麼了?剛剛你的神情很不對。”
寧蔚靠近石景揚一步,低聲說道:“剛剛,你看到劉津芮身邊那位女子了嗎?”
石景揚想了想,想到一身丫鬟裝扮的女子,點點頭,“看到了,那位女子的怎麼了?你認識?”
寧蔚脫口說道:“豈是認識?她跟在我身邊五年。”
寧蔚的話音裡掩不住的激動,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石景揚聽了,也很是詫異,停下腳步問道:“五年?她是怎麼來到你身邊的?”
寧蔚說道:“你帶兵去邊韁的那年夏天,對,夏天,六月十九那日,我與胡銳去大相國寺上香。
回程時,在街上看到一群潑皮欺負一位姑娘,我讓胡銳去將她救下。
她說她叫花紅,是從北邊逃荒來的流民,父母雙亡,在京城舉目無親,求我收下她。
我見她可憐,便收下了她。”
石景揚的眉頭微皺,問道:“阿蔚,你確定此人是你救下的那人?不是長得相而已?”
寧蔚點頭道:“我能肯定是她,花紅右眉的眉尾有粒小米粒般大小的痣,不留意看不出來。
剛剛我盯著她的右眉看了,眉尾的那粒痣在。”
見到花紅的瞬間,她像遭了雷擊一般,直到此時,腦子依然是渾渾噩噩的。
寧蔚心裡五味雜陳,花紅若是劉津芮的人,她不但是識人不清,她還引狼入室。
當年,她嫁進威遠侯府,陪嫁跟過去的人皆是趙氏安排的。
她對趙氏的人,本能的有防備,但對自己救下的花紅,那是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在侯府的那些日子,與外界的聯絡,她交給胡銳。
而府裡的大事小事,她多是交給花紅來處理。
她最信任的人,竟是別人的線人,上一世,自己到底有多蠢?
如今想想,她落湖,石景揚被害,花紅怕是都脫不了干係。
寧蔚想到這裡,再看石景揚時,心裡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石景揚看著垂頭不敢正視自己的寧蔚,溫言寬慰道:“阿蔚,別自責,或者愧疚。
那些事都過去了,咱們回來了且再不是之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傻子。今後,咱們斷不會再犯之前的錯。”
寧蔚聽了,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感激的朝石景揚說道:“多謝!”
石景揚說道:“花紅的事,你不必理會,我來查。走吧,我送你上車。”
寧蔚點點頭,“好!“
二人並肩往外走,走到門口,石景揚人高,一眼看到徐炎的馬車。垂頭對寧蔚道:“車在這邊。”
寧蔚順著石景揚手指的方向,看到徐炎將車停到離院門不遠的地方,抬步往馬車走去。
徐炎見寧蔚過來,趕忙下車將腳凳安好。
臨上車前,寧蔚禮貌的朝石景揚福身道別,“多謝款待,我回去了。”
石景揚還未回話,身後響起叫喊聲。“樂哥哥!”
寧蔚尋聲看過去,見承國公府的吳明藝與吳明軒站在酒樓的門口,兄妹二人正看向這邊。
寧蔚朝石景揚笑笑,說道:“承國公府的大小姐叫石世子。石世子再會。”
寧蔚見吳明藝兄妹往這邊來,她不想與吳明藝多話,說完轉身上車。
桑葉見寧蔚要上車,趕忙上前,伸手扶住寧蔚,青竹見機的跟在身後,隨桑葉一起上了車。
寧蔚見桑葉與青竹上車了,急忙對徐炎道:“徐叔,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