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個雜草相對茂密的地方停了下來,身上那讓人看著就疼的傷口似乎對她的內心毫無影響。說起來,也許這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對於同類的偏心吧,同樣是倒在地上,幾乎沒了生氣,對於勉強能看出一點點生命跡象的奈里亞,人子給出的回答是“應該是傷太重了”,而拉納亞,三個人之中,都傾向於他已經死在了布蘭卡的手下,死在了布蘭卡和姚鳴月的男女混合雙打之中。
畢竟,他們當然會希望這個舊神在今夜、現在死去。
「秦濯他們沒來啊......」對著暫時可以讓自己放鬆下來現場,姚鳴月開始自言自語地問道,「趙天如那傢伙也沒參加這次行動呢。」
「也不要對自己的隊友是誰抱有太大的期待吧。」魏靈蔻說,「畢竟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和自己中意的男人在一起行動的吧,姚鳴月同學。」
「啥!你這傢伙在說什麼?」
「趙天如那個男人我也是聽說過的哦,風中孤狼啊。」魏靈蔻轉過身,視線穿過鏡片看著姚鳴月的眼睛回答道,「雖然不知道你中意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吧,秦濯他已經有齊黜了哦。」
「老不正經的傢伙......」姚鳴月低聲吐槽道,「其實你活了那麼久也還沒有結婚吧。」
「我才剛過二十五啊姚鳴月。」魏靈蔻說道,現在現場貌似已經發生了一場女生與女生之間的歡樂向對話,「考慮到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teacher了,你叫我姐姐也是可以的哦。」
「誰會想要你這種姐姐啊。」畢竟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魏靈蔻的師恩似海,姚鳴月幾乎理所當然地在戰鬥“結束”之後和同為女人的對面展開了鬥嘴,「這場架打完了你就趕緊回老家找一個老實人結婚吧。」她們好像忽略了地上的奈里亞。
對於自己的兩個隊友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和逗比附身的行為,布蘭卡沒有任何的評價,這的確是他的正常行為,但是,他也同樣沒有看向姚鳴月和魏靈蔻,更沒有按照慣例獨自離開現場,去找那個叫黛雅的女孩。相反,現在他並沒有離開拉納亞的身邊,在姚鳴月和魏靈蔻突如其來的鬥嘴聲之中,凝視著拉納亞的身體——是身體,而不是屍體。
「喂,布蘭卡。」在嘴上的交戰之中,姚鳴月突然回過頭叫向布蘭卡,「幫我教訓一下這個年上的阿姨啊,從一開始她好像就對我們所有人都有意見誒。」
「嘛,已經開始求助於男人了嗎。」魏靈蔻說,語氣依然是那種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百分之百的純度的玩笑之中夾雜著令人生畏的嚴謹,輕浮之中夾雜著難以言表的深意,「你們和撒安戰鬥的記錄我可是仔仔細細看過一遍了哦。如果我沒猜錯,姚鳴月你應該看好趙天如吧,如此輕易地改變物件真的好嗎。」
「住口。」布蘭卡對魏靈蔻說,「現在不是做這種事......」
他想說的話現場的人都可以用腳趾猜出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但他還是說打一半就突然停下了,這當然不是因為布蘭卡突然覺得這兩個女人的智商都超過了七十五能夠結合前後文總結出作者想要表達的思想感情。他停下來的理由目前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清楚,那就是
感受。
一種力量的感受。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再一次看向拉納亞倒在地上的身體,實際上這個動作已經毫無必要,站在他一邊的魏靈蔻和姚鳴月只需要再等待一秒就可以看見那給予布蘭卡異樣的感覺的事物。在大地之上,拉納亞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地化作力量的碎片消失,但是並未隨風飄散,同時,與消失的現象相反的是,生命的跡象似乎在急劇地上升,力量也完全是不減反增的狀態。
「這......」
大地的力量逐漸重新構成了一個幽靈一般的拉納亞,他浮現在自己倒下的地方的半空中,身體尚未完全成型,但是已經透『露』出了無邊的力量。
「我已經受夠你們了,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