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果果猶如被萬箭穿心,疼痛不已。母親不願多看她一眼,父親冷漠地驅趕她,至親至愛都嫌棄她、憎恨她了,她還剩下些什麼?
“還愣在這兒幹嗎?快走啊!”元紀偉催促道。
“好,我馬上走。”元果果失魂落魄地。
她萬分不捨地看著母親,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對母親:“媽,就按您的辦吧。我,都聽您的。求您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我只有您一個媽媽,即使放棄所有,我也不願意失去你。你好好休息,我明再來看你。”
元果果走出醫院,毫無頭緒地走在馬路上,她不知道明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也許是看不到盡頭的『迷』惘和痛苦,也許是一眼就看到盡頭的虛假和麻木。
為了保住親情,她捨棄了自己的自由,她渴望已久的自由!從此,她只能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才能夠平靜地度過每一個沒有選擇權的日日夜夜,她宛如行屍走肉,麻木到不會笑,不會哭,只會睜著空洞的雙眼,冷漠地看著這個完全不屬於她的世界。
她就這麼無知無覺地走著,從黑走到亮,就連怎麼回到宿舍的她都不清楚,就連身上的衣服溼透她也沒發現,就連同學叫她她也沒有反應。回到宿舍後,她就直接爬上床鋪,倒下便睡。
一夜彷彿都在做夢,一個夢跌入另一個夢,爬不起,醒不來。
“果果——果果——”她彷彿聽到有人在叫她。
“果果,你醒醒啊!”那個聲音還在執著地叫她。可是,她坐起不來,她不出話,她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咱們送她去醫務室吧!”
“可是,怎麼把她從床上弄下來呀?這是上鋪,不像家裡的床那麼方便。我們女孩子的力氣又!”
元果果突然聽到“家裡”兩個字,突然打了個激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果果——”,女孩兒欣喜若外,對著床下的另一個女孩兒:“她醒了!”
元果果疑『惑』地看著在狹的單人床內,擠在她身旁的舍友,艱難地發出聲音:“我——”聲音嘶啞,她感覺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來。
“來,喝點溫水!”床上的女孩兒接過床下的女孩兒手中的水杯,遞給元果果。
元果果雙手捧著水杯,有一點點顫抖,可能是睡得太久了,雙手有些麻木。
女孩兒接過元果果喝完的水杯,對她:“你從今清晨回來,一直睡到現在,你看,太陽都快下山了!還有,你回來的時候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穿著一身溼漉漉的衣服,誰問你話你都不應,我們都很擔心你。”
“嗯,沒事。”元果果喝了一杯水之後,喉嚨滋潤了一些,能發出一些簡單的詞語了。
“你發燒了呢!我陪你去看看醫生吧!”
元果果搖了搖頭。
“我有退燒『藥』,我待會兒放你桌面,記得吃啊!還有,如果吃了還是沒好轉的話,一定要去看醫生啊!我們得趕去做兼職了,有急事你給我電話,千萬別逞強!知道嗎?”
元果果點零頭。
“拜拜!”兩個女孩兒都走出了宿舍,只剩元果果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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