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不卑不亢地應了幾句,抱著賬冊回到了外頭的櫃檯。
謝涼螢一直看著他,發現他的腿有些瘸,走路不太靈便。
周掌櫃一路領著謝涼螢上樓,二樓的風景倒是不錯,臨窗的一面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貢院中,學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樓上放著的都是一些貴重古籍,有些儲存地不是很好,看著似乎輕輕一翻頁都會碎了紙頁。謝涼螢也沒那個膽子去翻,轉了一圈就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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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嬤嬤一直冷眼看著,直到謝涼螢開口讓她去買些點心回府才離開。
謝涼螢在臨上馬車前,對周掌櫃道:“我看鋪子裡的學徒年歲都比較小,掌櫃可得代我多多照拂些。”見周掌櫃應下後,又道,“魏陽腿腳不便,平日裡就不要太過苛刻了。晚上叫人早些走,早上晚些來也無妨。若鋪子有空屋,打掃乾淨安置些傢俱被褥,若遇上雨雪天氣,就留人下來歇一晚也是無妨的。”
周掌櫃沒想到新東家這般心善,自然連連應下。他原本見謝涼螢多看了魏陽幾眼,還以為是東家對人不滿意,想叫他把人給攆走。現下看來卻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只是性子這般良善,真能做得好生意?
兩人沒多說幾句,如嬤嬤就拎著新買的糕點回來了。謝涼螢在連嬤嬤地攙扶下上了馬車回府。
謝家祖母對她按時回來感到非常滿意,私下聽如嬤嬤的回報,也並未覺得有不妥之處。
晚膳後,謝涼螢在清夏的服侍下洗漱完後上了床。不過卻未立刻躺下,她讓清夏先下去歇息,自己卻找了幾個隱囊塞在腰後,賞起窗外的夜景來。
鋪子雖好,但謝涼螢卻並不想做字畫生意。她不懂這個,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耗時間去鑽研。方才進鋪子前,她已打量過前後。因鋪子的位置略靠近章臺街,所以周圍鋪子的營生大都是女子之物,或是成衣,或是布料行,又或是首飾鋪子。她便動起了也做花街生意的主意。
受顏氏愛美的影響,謝涼螢對脂粉倒是頗感興趣。只是鋪子附近已經有了脂粉鋪子,若要做一樣的,怕是還不一定能比人家做得好。誰買東西不愛上熟悉的地方買呢,謝家也是如此,縱使京城首飾鋪子最有名的是張記金寶坊,可還是愛上買慣了的多寶齋定首飾。
謝涼螢前世的確有操持家務打理過鋪子,不過那也是薛簡都把前頭的基調給定好了的基礎上。她不過是翻翻賬本,看看盈收,若是收益不好,再叫掌櫃來問問出了什麼事。像現在這樣從頭開始,並沒有任何的經驗。
實在想不出頭緒,謝涼螢就暫且按下這樁心事,決定過段時候再去趟鋪子。周掌櫃常年經營那鋪子,一肚子的生意經想必要比自己多得多,屆時問問他的意思。
打定了主意,謝涼螢便心寬地歇下了。過了些日子,她又央著謝家祖母放她出府去鋪子。
這次謝家祖母倒是大方放行,連如嬤嬤都沒叫跟著。
到了鋪子,謝涼螢同周掌櫃將自己的意思說了。
周掌櫃有些為難,他道:“我自打學徒起,就同這些故紙堆打交道。旁的雖略有沾手,不過也只是皮毛。東家若要做脂粉生意,那必得有個能拿得出手的,這樣咱們才好叫賣。否則貿然換了營生,怕還趕不及咱們原先這不溫不火的生意。”
謝涼螢微微皺了眉,覺得周掌櫃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她雖對脂粉感興趣,卻從未曾自己動手做過,手裡也沒有什麼奇方能吸引人。貿然換了生意,自然會失去原來的老客,若沒有一個鎮店之寶,恐怕還真得不償失。
這般一想,謝涼螢便覺得自己先前有些過於天真了。她並不知道這鋪子不是謝家的,原本對周掌櫃還有些提防之心。現下看人家這麼為自己著想,便覺得自己想得多了。
這次她是打著出門給顏氏買賀壽禮的幌子出來的,所以鋪子不能呆的太久。了了心事,就打算告辭而去。
魏陽見她與周掌櫃說完話,便從櫃檯後上前來。他周身一派書生卷氣,絲毫看不出是個賬房先生,倒像是個貢院學子。說起話來也溫文爾雅,進退有度。此番過來是為了答謝謝涼螢先前離開時,特地對周掌櫃的叮囑。
謝涼螢朝他微微一笑,道:“出門在外,總有大小難處。我能與人方便,日後先生自然也與我方便。區區小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魏陽拱手送她出門,舉目望著謝涼螢的馬車離開。轉身進去,問周掌櫃方才同謝涼螢聊的什麼。
周掌櫃也不隱瞞,將謝涼雲的想法一一道出,只是他心裡很不看好,“突然換了營生,我也不熟悉,東家瞧著也是心血來潮,心中並無成算,想來還是不成的。”
魏陽若有所思地慢慢踱回了櫃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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