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茵不想藏著掖著了。
今天事情成那樣,米卿依然是沉著臉什麼都不說的模樣。
賀望茵心裡有點氣,她覺得不找個人埋汰一下心裡實在不舒暢。
院子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席煞把慕衡遙推到四合院的客廳裡,慕衡遙轉頭看著賀望茵,目光裡有淺淺的心疼,“茵茵累了吧,要先洗澡嗎?我陪你回房間。”
賀望茵看著席煞有些尷尬的退下,笑了笑。
恢復了主人格的慕衡遙,總會有這點小心思來逗她開心。
比如知道席煞之前不太待見她,所以隔三差五要敲打一下席煞。
明明剛剛他可以直接讓席煞把他推回臥室,但席煞推他來客廳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地預設了。
等過來了,他才說要和賀望茵一起回臥室,撒狗糧的同時其他意味也很明顯——要席煞認清自己的位置。
賀望茵在是他身邊最親的人,而席煞,只是最忠心的下屬。
賀望茵把關於地下室的經歷全部告訴了慕衡遙。
可算是舒了一口氣。
“所以,你懷疑地下室關著的是米季?”慕衡遙問。
賀望茵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半晌才說,“當時很暗,我又怕得要死,只感覺那個男人瘦骨嶙峋的,今天看到米季也很瘦……”
她突然住了嘴。
慕衡遙的目光,相當柔和,但在這柔和之中,藏著一束不易察覺的鋒利。
“你怎麼知道他很瘦?”他問了,他終於還是問了。
賀望茵伸出一雙手,送命題也要老實回答。
“他抓住了我一直手腕,鉗得很緊。”但有些事,比如對方還摸了她的臉,就不用講了,“我覺得他那手跟雞爪子似的,相當滲人。”
慕衡遙不說話了。
賀望茵有點小忐忑。
他一向很喜歡釀醋,自釀自消。
半晌,慕衡遙才開口,“幾乎完全黑暗的環境,你也沒看清對方,又很緊張,對方又是個男人,僅憑一隻手,不能判斷什麼。”
“你覺得那不是米季?”賀望茵反問,“可是城堡剛失火,他就出現了,他面板很蒼白,像是常年不見光,我爸看到他的時候,神色明顯有異……”
“聲音呢?”慕衡遙問。
“你說地下室那個男人,聲音非常沙啞模糊,米季呢?”
賀望茵愣了愣,“他不怎麼說話,只有零星幾個字句,聽聲音,確實也有點那個感覺。”
“他今天看到你,是什麼表情?”慕衡遙幫她分析。
“沒有表情。”賀望茵也有點納悶了。
米季幾乎都沒怎麼看她,只淡淡的瞥了一眼米卿。
慕衡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