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一點點驅逐冰寒，賀望茵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柔軟又堅實的懷抱裡，她慢慢沉淪，舒適得一點都不想掙扎。
直到黑暗漸漸散去，她睜開了眼。
房間門被敲響，傭人在得到應允後端著早茶進來。
“我……”賀望茵揉著太陽穴，宿醉的頭疼讓人不適，“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她記得賀溥宸離開之後，她一個人在酒吧的包廂裡喝酒，後來好像誰來了，和她說了什麼，但具體的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是孫小姐送您回來的。”傭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孫思汶？
賀望茵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給孫思汶打電話，剛接通，孫思汶就有些咋咋呼呼地嚷道，“賀望茵，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又在搞什麼么蛾子？大半夜和男人喝酒喝到大醉酩酊，你心可夠大的，要不是人家對你不感興趣，你今早上肯定連渣都被啃得不剩了！”
“我和誰喝酒？”賀望茵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次你生日宴上那個大帥哥啊。”孫思汶一副嫌棄的口吻，“嘖嘖，你現在為了引起程百華的興趣，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對吧？你還沒看出來，上次你生日宴為了讓他吃醋，專門找了別人跳舞，人家還不是半途就離席了？他程百華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孫思汶是個直腸子，說話一向不太動聽，換做以前，聽慣了王湘湘恭維的賀望茵說不定會膈應一下，但現在，她知道孫思汶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為她好。
更何況，程百華現在在她眼裡連渣都不如。
“你說，昨晚上我是和慕衡遙在一起？”她問，心裡倒是踏實了一些。
“慕衡遙？名字倒是好聽，”孫思汶搖搖頭，“但是茵茵，我告訴你，你千萬別為了個程百華，就來這些損招。你昨晚上醉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慕衡遙人品過得去又對你不感冒，把你送到我家，你這輩子就毀了。”
賀望茵忍不住嘟囔：“就這樣毀了還不錯……”
至少，對方是慕衡遙。
能補償前世對他的傷害，也能讓她內心的愧疚和悔意少一些。
“賀望茵！”孫思汶真炸了，“你能不能別這麼自暴自棄，他程百華到底哪裡好，值得你為他自甘墮落？”
賀望茵認真解釋：“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昨晚上不是為他喝酒的。”
孫思汶呵呵：“你說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整個孟城誰不知道你賀大小姐非程百華不嫁，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被下了什麼降頭。這樣說，要是昨晚上慕衡遙真把你怎麼了，也是好事，至少讓你死了嫁給程百華的心。”
賀望茵扶額，她過去為了程百華，確實是“劣跡斑斑”，要讓別人相信她已經對程百華已經不感興趣，大約是個艱難的工程。
結束通話電話，她忽的發現自己左手腕上，多了什麼閃耀的東西。
“手鍊？”她欣喜不已，這是哥哥送她的手鍊，先前是慕衡遙幫她拿去修復的，現在已經掛在她的手腕上，那昨晚上，最後陪著她的人真的是慕衡遙……
想到這裡，她突然記起了前世的一樁事。
前世這時候，她聽說程百華在酒吧和其他女孩子玩，非要跑去宣誓主權，結果和對方拼酒喝得大醉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也是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