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不顧身份的上前幾步：“也不對，不是真正的懷王玉印，而是懷王送給王妃顧氏的鴛鴦印。”
“大人請看，這枚玉印兩面有字，一面為大慈大悲，懷王雖修道，但王妃卻信佛，懷王寵愛王妃，故而違背教義刻下大慈大悲四字，寄希望神佛能庇佑王妃一生。”
“若是屬下沒猜錯，另一頭刻的應該是平安得志四個字。”
“這並非是一句話，而是取自平生不二色，相思得志。傳說王妃在收到玉印後，很是喜歡，以此刻字來彰顯夫妻情深，從一而終。”
“相傳懷王夫妻和睦，極為恩愛，只可惜夫妻緣淺，王妃早亡，兩人只做了三年夫妻。”
裴玄垂眸看向玉印，眼底情緒翻滾。
懷王的鴛鴦印？怎麼會在顧清衍手中，顧清衍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又為什麼送給了自己？
“你怎麼能確定這就是懷王的鴛鴦印？”裴玄沉聲問道。
上官淩忙道：“懷王鴛鴦印很有名，後世經常有人仿製，但屬下曾在古書中看過，王妃病逝時手握鴛鴦印，掉落在地，將鵲橋摔成了兩截。”
“大人只需檢視玉印上的鵲橋，是否有裂痕，就能確定真偽。”
裴玄擰眉，仔細檢視起玉印。
許久，他鬆了口氣，淡淡開口：“只是個仿品。”
幸好是仿品，否則顧清衍貿貿然送出這枚玉印，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那孩子運氣差得很，半路上遇到山匪，到了陵川縣又遇上截殺，好不容易逃出來，還立了功，偏偏被皇城司為難。
雖有夏柳解圍，但他與皇城司關系複雜，也不知道會不會反而帶給他麻煩。
“怎麼可能！”
上官淩不信這話，上前想搶過玉印，卻裴玄的眼神釘在原地。
裴玄冷冷剎住他的腳步，這才將玉印放在桌面上。
上官淩迫不及待的靠近去看，這一看頓感失望。
鴛鴦印確實是鴛鴦印，但鵲橋好好的，沒有絲毫開裂痕跡，不可能是懷王留下的那一枚。
“方才看成色字樣，還以為是真的，太可惜了。”
上官淩掩飾不住眼底的失望：“若是真的鴛鴦印，用它可以尋到懷王墓，一舉找到懷王玉印。”
裴玄將玉印收回手中：“懷王玉印不過傳說，當不得真。”
上官淩還要再說什麼，裴玄已經下了逐客令。
擰著眉頭離開，上官淩口中念念有詞：“怎麼會是假的，看起來完全給記載一模一樣，可是上頭分明沒有裂痕。”
他只能說服自己，這枚玉印仿造者功力深厚，所以才做得那麼逼真。
也是，不夠逼真，誰會拿來送給裴玄。
只是不知，這到底是何人送來的，圖謀什麼？
上官淩很想去打聽清楚，但想到張夢懷等人的態度，還是按耐住心思，為了一枚玉印惹來他們厭惡，不值得。
屋內，裴玄看著玉印陷入沉思。
玉印是假的，他鬆了口氣。
但隨後卻擰緊眉頭，微微失神，顧清衍為什麼送這枚仿製品給他？
懷王鴛鴦印，代表著懷王夫妻情深，傳聞中，懷王娶的是男妻。
裴玄心底咯噔一下，這，這孩子難道是在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