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查,只消把今年我等的考卷拿出來對證便可。”安幼禾道,“那是最有力的證據,不是嗎?”
“此話倒是在理,”荀淮笑道,“那就按照你說的……”
“不可!!”荀淮等人還沒說什麼,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怒吼。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王耿邁著大步子,急匆匆走來,對荀淮行禮道:“王爺,科舉考卷關乎國運,豈能隨意示人!”
“王大人。”崔明玉與明桓對王耿行禮。
王耿卻沒搭理他們,而是繼續對荀淮說:“王爺,下官完全沒有理由去做這事兒啊,下官是被冤枉的。還請王爺明鑒!”
“王大人若是清白的,調查考卷又有何不可!”安幼禾急道,“王大人這般抗拒,可是做賊心虛?!”
“豎子爾敢!”王耿對安幼禾吹鬍子瞪眼,“你竟敢這般冤枉於我!”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荀淮開口道:“好了。”
這屋子裡面荀淮最大,他一開口,大家就都安靜了下來。
“王大人,查明真相也是為了還你清白。若是考卷沒有問題,那豈不是皆大歡喜?”荀淮絲毫沒有理會王耿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對崔明玉道,“崔大人,把考卷拿上來。”
王耿氣得喘不過氣來。
現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荀淮的一場局,從把秋闈權給他開始,荀淮就在等著這一天!
偏偏他還沒有察覺,還以為是自己安插的棋子起了作用……
王耿狠狠攥緊了拳頭。
崔明玉叫人把考卷帶了上來。
“這是陳冉與安幼禾二人的考卷,”崔明玉道,“你二人看一看,考卷有沒有什麼蹊蹺之處?”
陳冉與安幼禾分別接過考卷拿在手裡。只看了一眼,他們便忽地跪下道:“王爺,大人,這不是我們的考卷!”
“怎麼不是!”王耿急了,“這分明就是你們的編號,別想誣陷於我!”
“雖然是我們的編號,這考卷上的內容和字跡與我們的完全不同,”陳冉道,“是有人在糊名時將我們的考卷調換了!”
大梁朝科舉採取的是編號糊名謄錄制度,考生們的卷子交上去後,會由專人謄錄抄寫,再按照考場編號交由考官判閱批改。
若是有心人從中運作調換考卷,在謄錄時將編號調換最是方便。
“你口口聲聲說這不是你的考卷,你又如何證明!”王耿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字跡可以模仿改變,內容的不符合更是他們的主觀記憶,都是一面之詞,構不成什麼威脅。
“王爺,我能記住所寫的內容。”陳冉對荀淮磕頭道,“我可以在堂上念出我所寫的答案,只要王爺派人去查,定能查到我的考卷。”
“若是能查到,足以證明考卷被調換!”
“荒謬!”王耿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荀淮打斷。
“既然如此,”荀淮的聲音帶著些愉快的笑意,對王耿下了宣判,“那就請吧。”